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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陣蹲下來,抱住渾身僵硬的她,伸手捋著她早已凌亂的長髮,冷靜地安撫著,那聲音清透,可是又決絕地陌生:“你知道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如果你不要讓她被找到,我也可以讓她從此消失。”
她眼前的視線模糊,再也不想去思考,只是抱著他的肩頭,放聲痛哭起來。
☆、第六十五章 初徵心
第六十五章
初徵心覺得自己就像在一個無人的孤島,所有人都在離她而去。
此刻,她坐在椅子上面,周圍是一些精神不濟的急診病人,徐陣去販賣機買了水回來,遞到她面前。
她剛才大哭過了,現在嗓子很乾,雖然感覺發洩過以後感覺稍許冷靜,可渾身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還是沒辦法恢復過來。
“她沒有說在哪裡,只是在和我道別……”初徵心抬眸望向徐陣,固執而認真,“但你有線索了吧?”
徐陣不需要再瞞她,坐過來摟著對方,說:“你來告訴我。”
“你明知道我做不了這種選擇。”
初徵心無法因為那是自己母親的關係就要開口向他求一條生路,儘管她一萬個不願意看到初瑋凝被捕,她的心裡從來沒有這樣茫茫然的可怕。
“我媽從不曾在我面前示弱,她一直以來非常嚴厲,我也為此怨過她,覺得和她不夠親近,不像別人家的母女什麼都能聊,我只是覺得很寂寞。”她的眼睛還是溼溼的,有種悲痛清晰地印在心上,“可說到底,我哪裡恨的起來,她畢竟是把我養大的人,她也是愛著我的。”
“就像我對我媽媽也是這樣。”
當年他們把徐陣送進精神衛生中心,也沒有想到極端的治療會為他帶來一輩子難以忘記的痛苦吧。儘管徐陣後來對雙親總是有一種消不去的隔閡,但他也知道自己的內心深處依然愛著這個家庭。
“所以我要怎麼辦,我只能什麼都不去管。”
他們去抓也好,抓不到也好,她無能為力。
徐陣握緊她的手腕,語氣溫柔:“我知道你痛恨自己什麼都做不了,你不接受這樣的情況,但是,初徵心,誰沒有這樣的時候?”
人活一世,無奈有之,辛難有之,離別亦有時,只有不斷經歷,不斷取捨,我們沒有其他辦法、其他能耐,唯有用愛與信仰,唯有恆者行遠。
他低下身,看上去竟然比她還要難過無數倍,雙手牢牢扣著她,藉以這個姿勢擋住自己的臉,好讓她看不清楚。
“我想要你快樂,但我也和你一樣……無能為力了,是嗎?”
她就是他的幕天席地,是永盛的火焰,也是他全部的光明。
初徵心聽不見四周的其他聲音,只能聽見他的心跳了,那種激盪的頻率,莫名就讓自己產生一種心疼。明知道他不擅於太多的言辭,但卻往往一陣見血,直直地奔入她的內心,叫她軟得化為泉水。
“謝謝你在這裡和我‘分擔’所有的痛苦,你哪裡是沒有作為。”
她終於露出這個晚上久違的一抹淡淡笑容,抓起他的手放在臉頰處,“讓我依靠你吧,徐陣。”
那樣溫順又脆弱的她也只有他才見過,只有他才能完全擁有。
“好,只要你需要。”
……
醫院不遠處,一輛白色貨車裡,身穿皮衣的男子放下望遠鏡,驅車離開。
病房裡,費雷冬側著頭,鑑於他們之前拉開了窗簾,他能望到冬夜裡的一彎月輪,似一副扣人心絃的名畫。
男人的左手把玩著一枚銀色的子彈,指尖來回摩挲,上面清晰地刻著兩個字母“fc”。
這是徐陣剛才偷偷給他的東西,還問過他一些問題。
子彈是在“養蠶人”的臨時住所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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