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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立說。書裡有反對清朝統治的內容,幸好書寫成了,沒有流傳開去,呂留良死後,更沒被人注意。湖南曾靜偶然見到呂留良的文章,對呂留良的學問十分敬佩,就派學生張熙,從湖南跑到呂留良的老家浙江去打聽他遺留的文稿。張熙一到浙江,不但打聽到文稿的下落,還找到呂留良的兩個學生。張熙跟他們一談,很合得來。他向曾靜彙報後,曾靜也約倆人見了面,四個人很有志同道合,相見恨晚之意,他們商量怎樣推翻清王朝。曾靜打聽到擔任陝甘總督的漢族大臣嶽鍾琪是岳飛後人,並掌握兵權,頗受重用。覺得要是能勸說岳鍾琪反清,成功就大有希望。曾靜寫了一封信,派張熙去找嶽鍾琪。嶽鍾琪收到信後,大吃一驚,在威逼張熙交待同謀不成之下,假裝答應,張熙於是將他們的計劃、主謀人員一一交待。嶽鍾琪馬上上奏雍正,報告這起謀反事件。雍正帝將他們嚴加查辦。呂留良雖死,雍正仍把其刨墳劈棺戮屍,又把呂留良的後代和他的兩個學生滿門抄斬。還有不少跟著呂留良的讀書人也受到株連,被罰到邊遠地區充軍。
我木然坐著,心中有些堵,呂留良究竟有沒有孫女,到底有沒有呂四娘其人,野史到底是不是真的。
“若曦,你怎麼了?”耳邊乍聞他焦急的問詢聲,我茫茫然地看向他。
他面色雖平靜,眸中卻隱隱含著擔憂,我似是囈語般道:“他有孫女嗎?”他眯了眯眼,掠了十三一眼,眸中的擔憂轉為疑惑,望了望我緊緊抓著几案邊的手道:“若曦,誰有孫女?”
凝視著他,絲絲哀傷墜入心底,現在是雍正六年,還有七年,僅僅只有七年時間,我們面臨的或許是再一次的天人永隔。我身子一陣發冷,腦中木木的,心中已沒了任何想法,只是怔愣地盯著他。
十三面色驚愕,放下手中的摺子對胤禛道:“皇兄,若曦有些不對勁。”胤禛微一頜首,若有所失的掠了眼几上的摺子,扳住我的肩膀沉聲道:“若曦,你害怕什麼?你又知道些什麼?”
回過神,心中悽惶,眼眶中蘊的淚恩順著面孔汩汩而下,歷史終就是註定的,自己有能力改變嗎?但真的不能改變點什麼嗎?只是少許也是好的。
胤禛目注著我,輕輕地拭去我腮邊的淚,側頭向十三道:“久已未去木蘭圍場,蒙古各部也好些年沒有朝覲。”他回頭望我一眼,眼中現出一絲憂色,眉頭微鎖道:“你先去吧,好生準備一下,晚膳你和四阿哥陪著兩部王爺。”十三看看我,站起,舉步向外行去。
胤禛靜默地盯著我,過了一會,待我平靜下來,他淡淡地道:“你到底害怕些什麼,自先帝你御前奉茶時,就常年憂思,行事如履薄冰、瞻前顧後。剛才你看到這份摺子就神色大變,你久居宮中,能知道些什麼,你又知道些什麼。若曦,我們之間不是有約定嗎,不管何時都會坦誠相待。”
心中苦澀不已,自己來自另外一個時空的事情能對他能坦言嗎?自己早已知曉他們每一個人的最後結局,對他能明說嗎?
抬頭凝視著他,臉上掛著淚花,淺笑著說:“我怕的只是‘避席畏聞文字獄,著書都為稻粱謀。’ 文人墨客著書立說,有些為的是留於後世,更有一些或許只為謀生存,並不是他們語含怨望、狂悼譏刺。”他眉頭蹙起,面無一絲情緒的盯著我,半晌後,他的手放於那份摺子上淡然道:“你是說文字獄。”
我輕咬下唇,默了會,握住他的手道:“我並不是想在政事上插言,我只是害怕有些人斷章取義,牽強附會,告密邀功;有些人挾嫌誣陷,以報私怨。以至於文網密佈,冤獄頻起,文人士子人人自危,惟恐一不小心,陷於羅網,或是受到株連。到那時,天下就不會太平,一些別有用心之人,會藉機對抗朝廷、詆譭天子。”
他目注著我,聽我說完,面色稍微舒緩一些,輕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