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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寶臉上透出羞愧的表情：&ldo;大人千萬別告訴別人啊。&rdo;

張制錦道：&ldo;你還知道你做的不對?我以為你已經習以為常了。&rdo;

七寶道：&ldo;我是有要緊事才這樣兒的。&rdo;

&ldo;什麼要緊事?&rdo;

七寶嚥了口唾沫：&ldo;您先喝一口我再說。&rdo;

張制錦哼了聲，舉杯吃了口。七寶道：&ldo;我、我是感激大人請那石太醫來給老太太治病，心裡想著得當面感謝。&rdo;

&ldo;怎麼感謝?&rdo;他仍是輕輕晃著那杯子，淡淡道：&ldo;做牛做馬?坐驢做狗?&rdo;

這都是她寫在信上的，七寶臉頰微紅，忙道：&ldo;大人放心，您的好我都記在心裡呢。&rdo;

&ldo;那我的不好呢?&rdo;

七寶不敢回答：那些不好她記得當然更牢。

張制錦聽她不言語，卻也猜到了：&ldo;原來是這樣，想來你用得著我的時候，就甜言蜜語幾句，用不著我了，自然我就是天底下頭一號的壞人。&rdo;

七寶忙道：&ldo;不不不，我不敢這麼想。&rdo;

張制錦轉頭仔細盯著她看：&ldo;你的行為也是驚世駭俗了，你自個兒算算你多少次的不顧體統，這還是無人知道，若給人知道了，瞧你怎麼活。你既然能做出這些事，那我對你做的，想來也不算太過驚世駭俗，總之跟你的行為相襯就是了，且我也不是不負責任，你怎麼就恨我恨得入骨呢?&rdo;

七寶眨了眨眼。

算起來她的所作所為果然不像是正經大家閨秀能做出來的，所以招惹了他，也算是&ldo;求仁得仁&rdo;，或者不該十分怪罪。

但是若論起在她夢中所見的情形，那會兒她倒是個規規矩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中弱女，但最後呢?卻比現在遭遇到的更厲害十倍、百倍。

也許她不該十分糾結於夢中所見。

就如同以前葉若蓁教導她的。

但是心裡這一關，卻怎麼也像是爬不過去。

七寶心裡為難，眼圈就紅了起來。

張制錦看在眼裡，說道：&ldo;我也沒說什麼，你就不受用了?&rdo;

七寶慌忙搖頭：&ldo;我不是怪您，是、是怪我自個兒命不好。&rdo;

&ldo;你怎麼命不好了?&rdo;張制錦啞然失笑，&ldo;你這丫頭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試問這整個京城裡有數不盡的名門淑媛，嬌女，卻有哪個能比得上你?府裡頭上上下下地寵著你，你還想怎麼樣?&rdo;

七寶長長地嘆了口氣，她自然不是怪自己這會兒，只是夢中所見淪落的地步罷了。

&ldo;大人，&rdo;七寶悶悶的，&ldo;我不是不知足的人，我只是、只是……&rdo;

七寶絞盡腦汁，在張制錦的注視下，終於說道：&ldo;您當然也明白&l;人無遠慮必有近憂&r;，我只是、只是居安思危罷了。&rdo;

張制錦很是意外，定睛看了七寶半天：&ldo;你指的，是上次你跟我提過的，康王府的問題嗎?&rdo;

七寶見他一下子就找出了關鍵，忙不迭地點頭。

張制錦笑了笑：&ldo;倒是小看了你這丫頭，以為是什麼也不知道，只懂得胡鬧任性，原來也有正經的時候，想的只怕比許多人更長遠。&rdo;

七寶見他稱讚，微微地心安，忙順勢拍馬：&ldo;大人，您、您真聰明，也很懂我的心。&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