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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樂坊管事陸琛的家僕……
他問身邊的衙差:“這是又有什麼案子了,非得請我過來?”
衙差拱手道:“案子還沒開審,只聽說城中一捻紅被人青天白日闖了進去,還打傷了藥童,擄走了當家娘子。”
想不到大白天的竟然會有人硬闖別人的宅院。胡主簿頗有些意外,隨口問了句,人可是救回來了。
這衙差一直在門口守著,倒也不知道具體的事,只模稜兩可地回答道:“方才縣令帶著兄弟們把談娘子救回來了,順帶還發現了兩樁命案,故而要好好審一審。”
這麼說著,就走到了正堂邊上的小徑,虞聞穿著官服在那兒相迎,向胡主簿拱手道:“今日這案子事關多條人命,又涉及朝廷官員,故而,下官不便擅自結案。”
胡主簿還了一禮:“方才看到衙差押著的幾個人,似乎與清樂坊管事陸琛有關?這陸琛祖上三代都是貧農,到他這一代方才有人入仕為官,雖只是個清樂坊的管事,可吃的也是皇糧,如果身上確有敏感,的確是該仔細審審。”
大邯律例,凡是入了冊的官員,除開需要核查履歷出身後方能進行一系列升遷封賞外,還會被人調查一番有無人命案子。
有時即便這條人命並非是官員自己犯下的,御史臺也能憑此參上一本。
二人從側門進了大堂,堂下已人跪著,又有衙差抬來一座屏風,容家的兩位夫人則和談家娘子一塊坐在屏風後。
虞聞端坐案前,看著下跪之人,沉聲問道:“堂前何人,報上名字?”
那名叫陸尤的葛衣家僕低著頭,唯唯諾諾地報了名字。
“青天白日強闖民宅,打傷小童,又將人擄走,這事可是你乾的?”
大概是一路上被衙差們暗地裡動過了,陸尤一抬頭,臉上鼻涕眼淚橫流,帶著哭腔顫聲道:“虞縣令,小人也是不得已啊!這事……這事是我家阿郎吩咐的,小人不得不辦!”
胡主簿微微皺眉,扭頭看了眼屏風,隱隱約約能見著屏風後女子的身影。
虞聞嘆息道:“你家阿郎說,他本是想請談娘子過門一敘,卻是你擅自強闖名宅,還動手打人,最後竟將談娘子擄走的。這話,又如何解釋?”
陸尤面上看著並無傷痕,但身上可是被人狠狠打了一頓,脫了衣服,大概就能看到他全身青青紫紫一大片。他高聲道:“這事要沒阿郎的允許,小人就算吃了豹子膽,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這些事!”
虞聞道:“如此,你是說,此事乃是你家阿郎陸琛指使的?如果此事的確不是你擅自做的主,那陸琛就是主謀,你大概只能算是個幫兇吧……”
陸尤顫聲道:“對!對!小人只是個幫兇!只是幫兇!不是我要抓談娘子的,不是我!”
虞聞再看了他一眼:“那麼,你老實交待,陸琛為什麼要你抓談娘子,陸家和談娘子之間,究竟有何怨仇?談娘子到大都定居不過兩年時間,而陸家卻是大都的舊民了,這裡頭究竟藏了什麼事情?”
陸尤抖抖索索道:“夫人前幾日過世了,院子被一把火燒光,屍骨無存。雖然夫人生前的那些侍娘婆子都說夫人是病死的,火也是夫人吩咐放的。可是阿郎認定夫人的死,是因談娘子而起,所以……”
虞聞沉吟片刻,道:“是麼。可本官聽說,陸家本已經為容氏下葬了,陸琛也並未任何言行舉止表露出容氏是慘遭殺害。如此一來,你說的這話,卻又不通了。”
有衙差捧著卷軸匆匆進堂,呈給虞聞,他接過,翻開,接著問:“這是容氏陪嫁侍娘阿箐的驗屍結果,你們口口聲聲稱她是半夜夢遊,失足落水而死。可仵作屍檢發現,屍體的後腦上有個傷口,身上其他地方也有人為的淤青。如此,你可有什麼話要補充的?”
陸尤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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