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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河馬把我的美貌也出賣了
醫院裡果然到處都瀰漫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消毒水的味道。
我望著點滴瓶子裡的液體,一滴一滴往下掉。這麼多的液體,就這麼灌進外婆孱弱的身體裡。
那天回到家裡,才發現爸爸媽媽竟然都不在家。凌晨1點的時分,我不相信他們會去哪裡浪漫,反而是無限的不安。撥通媽媽的電話才知道,外婆突然腦梗,正在手術室裡。然後我匆匆趕到醫院。
最混亂的幾天已經過去,外婆已經甦醒了。她的小小的腦袋還包著紗布,像個女尼姑。我把爸爸媽媽打發回去,今天,我陪夜。
看點滴差不多了,叫了護士拔掉針頭。給外婆的手做了會並不專業的按摩,摩挲著竟然在她床邊睡去了。等醒來,已經是凌晨了。同病房的幾個病人和家屬都睡著了。值班護士早不知去了哪裡。忽然感覺肚子很餓,看外婆睡得安然,便毅然決定去醫院外面覓食。
半夜裡,外頭風很涼。我縮了縮脖子,跑到了最近的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雖然是凌晨,可是醫院隔壁的便利店並不蕭條,估摸著是那些病人家屬啊,值夜班的醫生護士啊之類的。我在貨架上看到了紅紅的旺仔牛奶,心中特別開心。人在心情不好或者特別疲累的時候,確實需要甜食來填補心情的空白。鼻子裡飄來了茶葉蛋的香味,於是我又買了兩個。
拿著熱氣騰騰的雞蛋和紅彤彤的牛奶,我將自己往羽絨服裡面縮了一縮,推開便利店的大門,快步往病房跑去。
才出門沒多久,就冷不丁被一個人猛烈地在左肩撞了一下,我吃不住疼,手一鬆,雞蛋吧嗒一下掉在了地上,我的那罐牛奶,滾了老遠,耳邊還回蕩著它滾動時候鋁罐和水泥地摩擦的咕嚕嚕的聲音。
撞我的人忙道歉,是一個很好聽的男人的聲音:“對不起,對不起。”說著,他便跑去老遠幫我撿那罐牛奶。他個子很高,看起來有一點魁梧,但是不胖。我蹲下身子,藉著燈光看到了那兩顆蛋的屍體。我用手指戳了戳,確認了它們變成屍體的事實。
六年前,也是一個冬天。
我和劉奔並肩走在繁華的商業街上。 他右,我左。
那個時候的我們,青澀到不染一絲塵埃。我蹦蹦跳跳地和他說著社團的事情,他時不時附和我一下。馬路上熙熙攘攘,時不時有人會撞我一下,我的左肩被撞得隱隱地騰。
劉奔看著我只是笑:“你好好走路。”
“沒關係的,我不疼。”正說著呢,又有路人撞了我一下,這下倒真的是很疼。我忍不住發出了抽氣的聲音。
忽然,劉奔伸出左手,摟住了我,順勢還在我左邊的肩膀上揉了兩下。我緊張地一下子都不會動,他卻說:“好好走路,停下來幹什麼。”
我不敢看他的表情,只是往前走,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也不說話,就這麼摟著我。一直往前走了半個多小時,我實在憋不住,側頭看了看他的表情。他看上去,似乎也有些緊張。我小聲地問:“你的手,不酸麼?”
劉奔這才停下腳步,我也跟著停了下來。他把手從我肩膀上放下來,在我對面站定,然後很認真地說:“陸絮,做我的女朋友吧。”
回憶只能用來回憶。現實是殘酷的。
此刻的我,被人撞掉了夜宵,正獨自蹲在地上悼念我的雞蛋。而我的劉奔,也許,正摟著他的新歡。想到這裡,又想到病床上差點死掉的外婆,我的鼻子一酸,眼淚就真麼下來了。
“你還好麼?”那個撞人兇手倒是沒有逃之夭夭,在一邊等了我半天看沒有反應,以為我被撞殘了。
我胡亂抹了抹我的眼淚,順手收拾了雞蛋的屍體,然後站起來,也不想辨認兇手是誰,只是說:“沒事。”剛想走,兇手卻用不肯定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