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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天澤不可能脫離家族,可顧家人腦袋都有坑,固執不說,性情也足夠偏激,走是挑最窄的路走。
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偏偏顧皇后等人還自作聰明,就算顧三少是一頭狼,也受不了這群人的拖累。
唯一能按住這群豬隊友的人是乾元帝,說來諷刺得很,唯一真正心疼三少的人,也只有毫無血緣關係的乾元帝。
“你敢蠱惑皇后,借用朕母后的……你這丫頭還有什麼是不敢做的?”
“為三少,我的確什麼都樂意做,當然除了謀逆之外。”
王芷瑤眸光清澈見底,經得住任何的試探,純淨真誠的讓乾元帝額頭隱隱作痛,從沒見過這麼誠實的人。
“只有您能駕臨後宮,召幸妃嬪,以您后妃人數,若是不爭寵,怕是幾個月都輪不到一次面君的機會,陛下勤於政務,很少寵幸妃嬪,這也是百姓之福。”
王芷瑤補了一句,眼底閃過一絲的尷尬,乾元帝的後宮人數絕對不會多到幾百人的地步,最近幾年乾元帝對后妃不怎麼熱衷,一月中有大半月獨眠,很少夜夜笙歌。
“皇后娘娘雖然有定數侍君,可若是不讓陛下心甘情願的留宿中宮,對您對她都是折磨,既然必須得在一起,何不讓彼此開心呢?太祖高皇后風華絕代,在您心裡重比泰山,皇后娘娘投其所好,讓您放鬆身心,有何不好?況且您同皇后娘娘以前的情分,也不是虛假的。一起追憶過去的甘甜苦澀,也可更為珍惜今日的幸福。”
“臣婦不認為進宮向皇后娘娘獻策有錯,蠱惑娘娘更是談不上。娘娘為主中宮多年,臣婦剛剛及笄。不滿十八,見識遠不如娘娘。我若不是為娘娘著想,說得在理,娘娘又怎麼肯接受我的建議?”
“伶牙俐齒!”
從王芷瑤開口後,他的思路一直被她牽著走,越聽越覺得王芷瑤很無辜……越聽越心疼阿澤他們這對夾在顧家和帝王之間左右為難的小夫妻。
“臣婦說得都是實情。”王芷瑤同乾元帝對視片刻,輕笑道:“撒一個謊,便得說無數的謊話圓那句謊話。因此我很少撒謊,更不敢當著疼惜我同三少的長輩說謊。”
“陛下,三少要為您開疆拓土,要整合寧遠鐵騎,還要警惕朝野上下的攻訐,他已經很累,很忙了。練武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他不能有一刻的鬆懈,看著他。不管皇后娘娘和定國公怎麼想,我很心疼。”
王芷瑤抹了眼角,朗聲道:“這句當著陛下的面我也敢說。顧天澤本該是最純粹的臣子,偏偏生在外戚顧家,他不能不理會皇后娘娘,我是他妻子,理應讓他後顧無憂,他不方便做得是事情我來做。我盡全力周全三少對皇后娘娘的孝心……我……我還懷有三少的骨血,皇上……我也很辛苦。”
委屈的眼淚越來越多,王芷瑤抽泣起來,原本只是悄悄的落淚。隨後不知怎麼,哭聲越來越大。大有水漫皇宮的意思。
乾元帝靠近王芷瑤,又後退開。侄兒媳婦不能碰,回頭想叫懷恩把王芷瑤攙扶起來,懷孕都三個月了,可不能出差了。乾元帝身後空無一人,撫了撫額頭,懷恩為皇后求情,在外跪著呢。
“別哭了!”
“臣婦委屈,寒心。”王芷瑤打了隔兒,“又不是我想哭的,我同三少不說是最孝順的人,但顧家有事,三少都盡全力周旋,皇后娘娘有命,再難,他都盡力完成。可皇后娘娘有錯兒,首先想到得是捨棄我和三少,換誰誰不寒心,越是至親血脈,越是心痛。皇后娘娘不僅糟蹋了我同三少的孝心,還欲陷三少不忠不義,我……我恨死她了。”
劉備哭出了三分天下,王芷瑤比不得劉備,但絕對能哭出乾元帝隱藏起來的疼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