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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樣通透的人,怎麼可能到現在還一無所覺?
這些時日來看,他也並非輕浮之人,用意如何還不明白——秋姜沒有伸手去接,略微整了整神色,抬頭望去。
元曄溫和地望著她,不驕不躁,手依然維持著遞出笛子的動作。這樣的年紀,做這樣的事情,他的神色卻如此坦蕩自然,彷彿那不過是飲水進食般自然的事情。
秋姜退後一步,微微躬身,行了一個平禮:“公子心愛之物,三娘不敢受。”
這個時候,“公子”大多用於第三人稱轉述,很少面對面使用,她這樣的說,疏離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
第034章 抽絲剝繭
034抽絲剝繭
元曄沒有收回那笛子,只是將一端輕輕疊在掌心,問她:“為何?”
他待人接物,一向與人為善,語氣算不上質問,只是不明白。
秋姜沒有抬頭,平緩地說:“三娘年幼,嫁娶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何敢私相授受?有違禮法,於自幼所承所受之學相悖。”
“我要聽真話。”他的聲音忽然有些嚴厲。不是她的拒絕,是因為她此刻的敷衍。
秋姜沉默了會兒,抬起望向他,這一次不再躲閃:“那日與君暢談,摒棄前嫌,三娘視君為知己,君子之交淡如水,淺談便可,深交未免徒生怨懟。”
元曄深深地望著他。
她笑了笑:“君素雅量,必不會因此怨懟於三娘,然否?”
他失笑了,閉上眼睛,微微點頭:“三娘確實性情中人,直言不諱,曄怎會心生怨懟?但願今日之事,如那消散的雲煙般散去,不必掛懷。”
秋姜略一福身:“夜深了,郎君早些歇息。”斂了廣袖轉身離去。
元曄只看到她的身影悄然掠過長廊,不過片刻,便消失在深處,低頭看了看手中笛子,將之別回腰間,微微一哂,有些自嘲,又有些無奈。
此生第一次求愛,便這樣被人拒絕,他心裡多少有些慼慼然。
有腳步聲從後傳來,元曄低頭撫摸那玉笛,笑道:“蘭奴,你要笑話我,便盡情笑話吧。我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會看上區區一黃毛小姑?”
蘭奴見他認出自己,也不再躲藏,走上前憤憤不平道:“她的眼睛瞎了!邸下是北朝第一美男子,精通君子六藝,文武雙全,冠絕南北,看上她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可她偏偏就拒絕了。”元曄不是個喜歡藏匿心事的人,尤其是這樣的情感之事,他雖然不算太過失落,到底有些悵惘,“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今日為何這樣唐突?人與人,也許天生如此吧。我與她投緣,見地相同,又覺得她與眾不同,不若我平生見過的其他女子。”
也許,這只是欣賞吧。他自己也摸不太準——到底是少年心性——元曄失笑,為自己難得一刻的衝動而有些微微懊惱。
不過,他素來曠達,遂一笑置之:“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喜歡便喜歡了,拒絕便拒絕了,也比整日壓在心底強。
蘭奴雖然有些吃味,卻更不忍他失落難過,心裡咒罵謝秋姜,嘴上卻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漢人女子,又非胡女,嫁娶哪裡有任憑自己做主的?等回了江陵,邸下將之告知大王,然後納彩、問名、納吉一一踐行,到時候由不得她使性子。”
元曄卻道:“強扭的瓜不甜,何必呢?”今天他也只是一時衝動,究竟是欣賞居多還是喜歡居多,他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何況,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怎麼能因兒女私情而倦怠呢?
蘭奴又想起一事,忙道:“差點忘了,荊州來信,世子正招兵買馬,欲行舉義。”
李元曄一震,猝然回頭:“這樣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