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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兵將領、受封為寧遠伯、又與太監們關係密切。
如果不是這三種身份齊齊的結合在了守漢一人身上,隨便是哪個人,朝中文官們都能將他弄死之後搞得他身敗名裂。當年的寧遠伯李成梁又如何?十次奏捷,結果不也是在京城閒居多年?至於說閹黨的事情就更加簡單了,朝野上下一起呼應,用數千張口,數萬只筆的輿論力量和口水,也能將他淹死!
可是往常用來對付武人、勳貴、閹黨的招數,似乎都無法解決掉李守漢這個怪胎!
剋扣糧餉?用百餘年來屢試不爽的招數來掐死李守漢?這招似乎不行,貌似這廝出世以來,就沒有用過大明朝廷一文錢的軍餉,吃過朝廷一粒米的軍糧,每年反倒是捐輸供奉內廷不少錢糧。只可惜,奸佞橫行,這些錢糧竟然不能入國庫,而是任由太監們掌握揮霍!
調動分解他的兵馬炮船?似乎更加的不可能!照著大明朝眼下的規矩。李守漢的部下便是雄師百萬,你如果不經過他的點頭同意,也休想調走一兵一卒。那些兵馬船炮。完全都是他的私人產業,屬於家丁!不要說。南粵軍如今的軍餉都是由李守漢自己籌措開支,便是內地的軍鎮將帥們用大明朝軍餉豢養的家丁,離任時不也是堂而皇之的帶走嗎?家丁的多少更是將帥們實力的體現。
上次勤王,若不是楊嗣昌為首的內閣與王承恩等內廷閹宦們權奸聯手,給李守漢戴上了大義高古忠心為國的帽子,又怎麼可能將一支勁旅弄到手中?
便是朝廷不發一文錢糧,以李守漢和隆盛行的財力,再養上數十萬軍馬也是不成問題。
早已有人從隆盛行夥計們口中打聽到的一鱗半爪的訊息。不算是各種橫徵暴斂的稅收捐納,便是正常貿易,寧遠伯養活軍隊和官吏便是輕輕鬆鬆的。
(鄭大天官卻是不知道,他身上的這件玄狐皮大氅,便是隆盛行的廟街分號用一口大鐵鍋換來的。這話也不確實,是用一口鐵鍋換了可以縫製兩件袍子的皮貨!)
在一旁的兵部職方司的郎中張若麒有些氣悶,他是兵部的實權人物,頗得兵部尚書陳新甲器重,掌理各省之輿圖、武職官之敘功、核過、賞罰、撫卹及軍旅之檢閱、考驗諸事。權力頗重。
但是同樣也是朝中文官集團的一員干將。對於陳新甲大司馬對寧遠伯的曲意逢迎,他也是極為不滿。既然寧遠伯身為大明官員。那他的土地兵馬錢糧便都應該是歸屬大明的。由朝廷統一排程。
(哦,似乎這位張大人忘記了,大明有規定。有功名在身的人是不用繳納錢糧承擔徭役等義務的。你該以何等理由來謀奪李守漢的財產兵馬?從理論上講,那些土地也是他自己的、而不是大明朝廷的。)
張若麒起身走到窗前,一把將雕花木窗推開,讓外面清冷的空氣吹進來。
新鮮空氣卷著雪花迎面而來,令他精神一振,也讓書房內的沉悶空氣一掃而空。黑暗之中,院內不時有人影閃動,那是鄭府裡的僕人侍女正在忙碌,打掃院內的積雪。其實她們卻是不知,在這些文人雅士眼中。積雪皚皚,才是皇家的瑞氣所在。才是能夠讓人詩興大發的景緻。至於說會不會造成河流封凍,讓船隻無法動彈,造成京城糧價飛漲,凍死餓死多少人,不好意思,這些事情是有司該管,不是我等的事情。但是若是讓他們的一雙慧眼看到了,少不得要有千古名篇在筆下流出,大罵朝廷和官員顢頇不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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