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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聲音傳來:“井上靖?”
莫寧聞言轉頭,顧準就站在她身側,剛把一本書放回她頭頂的書架,此時,他的目光正落在莫寧手裡的書上。
“嗯。”莫寧輕應,“我和他還算是同行。”
顧準移回視線,長長的手指在一排排書中穿行,目光起落間,他說:“我看過他的《樓蘭》和《敦煌》,是個很博學的作者。”
莫寧點頭:“那都是拿過大獎的作品。”
顧準淡淡一笑:“我父親很喜歡他,可是他的作品裡我只看得懂這兩本。”
對一個人的好感往往就是隻言片語、舉手投足之間的事。莫寧短暫聯想了一下張乾志在這件事上的處理態度,如果她誇獎他閱歷廣泛,他必定會虛偽而又毫不掩飾的說:“這沒什麼,我只是看了些皮毛,還有更多的著作等著我去看。”官腔味十足,典型的教育體制下培養出來的根正苗紅。
換作許書懷,可能又是另一種情況,只不過,這種在許書懷眼裡極其小資意義的陽春白雪他絕不會染指。尤其許書懷還是個仇日分子。
莫寧想到付夕顏那句,“對比才能出真理”,這話也是真理。
緩緩回神之際,顧準已經挑好了他想看的書,和莫寧簡單的示意後,他又重回了點著昏黃色壁燈的沙發裡。他倒是回去了,莫寧也想重新入神看書,只是那詩集上的字字句句似乎都有了生命,不歇片刻的扭來扭去,好半天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看了什麼。
果真是太久沒談過戀愛,整個人都飢渴了。莫寧悲觀的想。詩集放回書架,她抬手看了看錶,才剛過十一點。離開書店,她可沒有更好的去處。
去飲料機處接了杯奶茶,莫寧惡毒的想,顧準壞了她看書的雅興,她總得平等的回報他,經過書架拐角處狹長的鏡子時,莫寧短暫的用餘光掃了一眼鏡中自己,平整好衣領,她邁步朝前走去。
“大週末顧總也捨不得給自己一些輕鬆的事做嗎?”角落裡的沙發很窄,只有兩張單人的,離得極近,莫寧一坐下,幾乎都能借著壁燈數清顧準的睫毛。
顧準偏頭道:“這已經是我所能做的最輕鬆的事了。”
“顧總聽過過勞死這種死法嗎?”
顧準低著頭,隨口接道:“莫小姐在詛咒我?”
莫寧差點噴出一口奶茶,強行順好氣,她說:“你覺得我對你的仇恨已經上升到了要詛咒你死的地步?”
顧準小半刻沒說話,目不轉睛的盯著手裡攤著的書,莫寧知道他沒看,他的神情分明是在斟酌。她很想知道他在斟酌什麼。
“看來莫小姐是對我有仇恨的,只是還未到要我死的地步。”小半刻後,顧準下了定論。
“仇恨談不上,只是好奇,顧總當初所做之事的用意是給我提醒?或是……警告?”
顧準眼裡漫上笑意,接著說:“不得不說,莫小姐實在想太多。”
莫寧看著他的表情,總覺得自己正往他挖的坑裡跳。卻還是忍不住問:“哦?這話怎麼說?”
“我想了想,如果你所指的我做的事是在接受了貴報採訪後又轉投另一家的話,我可以毫不避諱的告訴你,這件事與莫小姐沒有半點關係。文森特尚未幼稚到要與一位出色的記者賭氣的地步。”
他是在諷刺自己太把自己當回事?如果真的不是和她計較,何必調查她,又何必在調查她之後親點張乾志的名?思及至此,莫寧不由語出譏誚:“也許是我想太多了,不過貴公司的作為確實挺容易讓人誤會,我以前還從未遇過這樣的情況。”
“聽起來莫小姐似乎對我的解釋很不滿,沒有被算計難道不是你所期望的?”顧準幽幽的說,說完注意力又轉到手裡那本書上,手指不時翻動轉書頁,那種閒適的樣子反而襯得莫寧計較而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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