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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雁把臉側向另一邊,看著窗外閃爍的五彩霓虹,“不做夢,怎麼能往下走?你也知道你是我媽媽,那你知不知道,遇到一個你心裡面喜歡又能接納我全部、敢娶我的男人有多難?我不是因為他是什麼市長助理而接受他的,而是他了解我的全部,卻仍然要和我在一起,他有擔當,可依賴,我……不會遇到第二個他這樣的,我真的想嫁人了,我想要一個完整的家。”
白慕梅愕然地看著她。
白雁繼續說道:“你很享受你現在的一切,你是我媽媽,我不作任何評論。但我也想過我想要的日子,請你不要再說什麼了。”
“白雁,你以為結了婚就有了保障?你錯了,結婚只是一種形式,很脆弱的,經不住外力的拉扯,一下就會斷裂。你反而還會因為這種形式而將自己鎖住,錯過許多選擇。”
“象你那樣在不同的男人之間遊走,就活得很開心嗎?那是你,不是我,我和你是不同的兩類人,我要比你活得有尊嚴。”
白慕梅給了白雁一耳光。
清脆的聲響引得其他客人紛紛看向這邊。
白雁愣怔了一會兒,轉了個方向湊過去,“還有這邊臉呢。”
“給你一點兒教訓也是應該的。”白慕梅老實不客氣地揚手又打了一巴掌,“你以為你比我強多少?給了你顏色,你也開不起染坊來。你回去拿著鏡子照照自已,掂掂自己的份量,康劍有可能愛上你嗎?你有什麼,高學歷?美貌?一個侍候別人的小護士妄想攀上高枝,讓別人笑噴了。不要和我講什麼偉大的愛情,這世上沒這種東西,你也不會遇到。即使康劍娶了你,那也不是愛。”
“那是什麼?”
白慕梅冷冷一笑,“一時的新鮮罷了!男人會頭腦發暈,但只會一時,不會一世。結婚、離婚,好玩嗎?我可以給你相個面,你如果執意結婚,這份婚姻不會超過六個月。”
“如果超過了呢?”白雁捂著臉,一字一句地問。
“你是我媽。”
“好。”白雁臉上蕩起一層神秘的笑紋,“那我們就看看吧!不過,媽,我能結婚,就已經比你幸福了,至少,還有人願意娶我,你呢?”
白慕梅嘴唇、指尖、全身,都在哆嗦著,“白雁,你記住你今天所講的,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掉一滴淚。”
白雁嬌嗔地彎起嘴角,輕聲柔語:“媽媽,你有看過我哭嗎?我是一個頑強的病菌,百毒不侵,抗藥性特強。”
“白雁,你話說得太多了。”白慕梅微閉下眼,拎起包,優雅地往樓下走去。
咖啡廳裡燈光昏暗,桌上的水漂燭一閃一閃的。白雁縮在沙發裡,在任何人都看不見的角落裡,突地淚盈於睫。
第十章,一捧暴雨梨花針(一)“砰”,一聲輕響,五彩的禮花在白雁的頭頂上響起,層層疊疊的紙屑與花瓣象花雨一般落下,她嚇了一跳,忍不住往康劍懷裡躲去,餐廳裡燈光刷地亮起,掌聲,笑聲,從四面八方湧來。
康劍含笑對著眾人頷首,挽著白雁越過花門,走上禮臺。
康雲林代表一對新人的家人發表答謝感言。
結婚前,康劍帶白雁去省城見他的家人。對於位居高位的準公公、準婆婆,白雁多少有點戰戰兢兢的,雖然臉上沒有顯露出來。康劍並沒有帶她去他的家,而是把她帶進了省政府康雲林的辦公室。康雲林正在接待紐西蘭一個參觀團,中午要陪著吃飯,聽說白雁來了,就讓秘書代替他去了。
康雲林有點發福,頭髮謝了不少,講話中氣十足,寬大的臉龐上依稀能尋到舊時一些英俊的痕跡。康劍和他不太象,但舉手投足間有康雲林的影子。
午飯放在省政府的小賓館,菜是康雲林點的。他溫和地給白雁夾菜,不住地詢問一些白雁工作上的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