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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途的。”
提到張天佑,喜寶心裡卻有些淡淡的失落,什麼公子不公子,那是她親哥哥。
喜寶告別了秦媽媽,懷裡揣著熱乎乎的梅花糕,一路小跑著往自己跟母親的小屋子裡跑去。
這一處偏僻簡陋的院落,是杜府下人們住的地方,冬寒夏熱。
喜寶跟母親殷秋娘雖然不是杜府下人,但因著哥哥張天佑跟杜侍郎介紹時說殷秋娘是她乳孃,所以她們才會被安排住在這裡。
“娘,您瞧我帶了什麼回來給您吃。”喜寶喜滋滋地推開門,將梅花糕從懷裡掏出來,捧到殷秋娘面前,“看啊,是梅花糕呢,娘您最愛吃的梅花糕。”
殷秋娘不到四十的年紀,髮鬢微白,卻身量適中,面容姣好。
她放下手上繡活,慈愛地撫了撫女兒額髮:“喜寶真乖,娘不吃,你也愛吃,你留著自己吃。”
喜寶小心翼翼拆開紙包,發現裡面只有兩塊,而且還被壓得扁了,不自覺嘟了嘟嘴,有些失望。
殷秋娘瞧著女兒神色,一陣心酸,她嘆道:“要是你爹還活著,必不會叫你受這樣的苦,可惜你爹死得早,你也沒過多長時間好日子。”看著女兒那雙凍得紅腫的小手,心疼得落了淚,“你真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苦了我的孩子了。”
喜寶最怕母親傷心落淚了,大夫說了,母親的眼睛越發不好,不能再流淚,否則會失明的。
她見母親又哭了,嚇得趕緊伸手去擦母親臉上淚水:“娘您別哭,女兒一點不覺得苦呢,您瞧,我們現在至少三餐溫飽啊。”又晃了晃手上紙包,“看,還有梅花糕吃呢。”
說著便塞了一塊到殷秋娘嘴裡,隨後又將另一塊塞入自己嘴裡,細細嚼了好久才戀戀不捨地嚥下去。
其實,張家原本家境還算殷實,喜寶也過了幾年富貴小姐的悠閒生活。
只是,在她七歲那年,父親突然一病不起,最後花光了家裡所有積蓄也沒能將父親的病治好。
父親走了,家裡一下失了頂樑柱,喜寶真真覺得像是天塌了一般。
她至今仍然記得,家裡的下人們是如何落井下石的,他們將能拿的都拿走了、能賣的都去變賣了,連一床能暖身睡覺的破棉被都不留給他們。
那個時候哥哥十六歲,正在城裡的書院唸書,娘為了更好照顧哥哥,便將鄉下房屋租了出去,然後帶著自己進城去有錢人家做短工。
殷秋娘的繡活好,便經人介紹,去給城裡有錢人家的小姐繡嫁妝。
哥哥所念的書院是城裡最好的書院,光一年的學費就得百兩白銀,這麼多錢,都是娘無數個日夜一針一線繡出來的。最後哥哥秋闈中了舉人,而娘熬壞了眼睛,哥哥竟然說娘只是他的乳孃……
喜寶知道,張天佑不是孃親生的,所以他不心疼娘。
而喜寶是孃親生的,她會很疼很疼娘。所以,她常常趁娘不知道的時候在府裡四處找活幹,能掙幾文是幾文,她要攢錢給娘買藥治眼睛。
到了晚上,喜寶趁娘睡著的時候,將秦媽媽給她的二十文錢從袖口裡拿出來,一一放進了藏在床底下的一個罐子裡。
錢裝進去後她輕輕晃了晃,聽著裡面清脆的聲音,她笑得眉眼彎彎,甜美的模樣煞是可人。
正因喜寶長得好,所以很不得杜家大小姐的喜愛,杜小姐隔三差五就會找喜寶的茬。
杜家大小姐杜幽蘭,乃是京城名門閨秀中數一數二的美女,又是彈得一手好琴。早在去年春天、樂陽大長公主舉辦的桃花宴上,就已被江家六少相中,大婚之日就是今年的冬月初八,也就是三日之後。
昨兒個下午,秦媽媽跟喜寶說,大小姐想吃核桃讓她去剝,其實是大小姐心情不好想找人出氣呢。好在是被秦媽媽給擋了,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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