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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鳳也不管是什麼,兩腳一塊踩下去,車子顛一下停下,火被憋死。她靠到座椅上又笑又喘,因為緊張,天又熱,她滿臉凝著汗水。“我怎麼這麼笨!”她嘆了聲。
中奇笑道:“才學了幾天這已經不錯了。關鍵要記得離合、剎車和擋位的協調運用,然後就是多練,沒什麼困難的,比做生意可簡單多了。”
丹鳳也笑,“我覺得擋太難掛。”
“那是因為離合器你沒踩到底。你使勁踩下離合!”他一邊說著一邊給她輕輕推動擋位演示給她,“現在踩緊離合了,你看這多容易,試試!”
丹鳳試了兩下也做的很輕鬆。中奇連她的手一塊握住擋位教她,“這是倒擋,這是一擋……”然後他覺得他手下的手有些僵硬,不禁看她,看到她有些紅通通的臉上掛著汗水,微微地喘息。他的心跳起來。她的手沒有往外抽,他便握得更緊了。她有些恍惚地閉上眼睛時,他把身子壓過來,親到她的唇上。他一邊親吻她一邊把她往自己這邊拉,另一隻手在座下摸了把,把身下的座椅慢慢地放下去。她已經完全被他摟進懷裡,她沒有抗拒,也反手摟住他回吻……
回去時中奇開著車,丹鳳坐在旁邊側臉衝向窗外。他含笑看她一眼,伸手想抓住她這側的手,她抽走移開。
過了會兒他說:“鳳,我不是隨便的人,我知道你也不是。我很早就喜歡你,只是三強也喜歡你,我就沒有露。……我不離開廠子也是為你,我不知道怎麼能離你更近一點!那天送三強回家時,看著你的樣子真是心痛,我那時就想只要你需要我,任何情況下我都會全力地愛護你,幫你。……我已經住在廠裡半年多了,我想離婚……”
他們到廠裡時已是暮色朦朧,辦公室裡沒有開燈,天義應該是去了工地。丹鳳沒再進辦公室,提了包,推起窗外的腳踏車走。中奇喊住她,說:“進來呆會兒吧,我還想問你點事。”
“啥事?”她沒有回頭。
他笑了下,“我買了熨斗,你教我怎麼用吧。”
丹鳳不等他話完全說完,就騎上車,扔下句:“自己看說明書。”
中奇忙又喊,“丹鳳,我用車送你回去吧?”
沈丹鳳沒再停下,徑直出了院門。第二天三個人和平常一樣上班。中奇總拿眼去望丹鳳,她一直沒抬眼看過他。他坐了會兒說:“我得出去了。”
“嗯。”她還是沒抬眼看她,他故意擦著她的身邊過去,一隻手輕輕摸了她桌上的手一下。他笑著回眼看她的反應,卻見丹鳳冷顏厲色地盯著他,他的笑容慢慢在臉上僵住。
“怎麼了,鳳?”他儘量壓低了聲音不讓裡面的天義聽到。
“稱呼我沈廠長!”丹紅還是盯著他,聲音和眼神裡都滲著冰。
他直擔心這個聲音天義會聽到,不過並沒見人出來。他不明白她為何一下變得這樣,昨天她是那樣熱烈地渴望他,他還以為他的幸福就在眼前了。他又低低地喚了聲,“丹鳳……”
她的眼睛更陰得厲害,“你要不想稱呼我廠長,也可以叫我三嫂。”
中奇望著她久久不說話,然後轉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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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義是個明白人,李中奇每次望到丹鳳的眼神他再清楚不過那裡面的含義。不知是多久之前,似乎是上一輩子的事了,他也是站得遠遠的盯著一個人看過,看得心裡最後總總是酸酸的,因為他知道她的心裡從未曾裝過他。下週二是農曆的八月十五,再有四天就到了,他早就記著這一天了,這一天是月亮最好看的時候,是一家團圓高興的時候,但對於他可能永遠不再是了。
他按不住心中的悽惶和悔痛,騎了輛腳踏車往沈園村的公共墓地去。他把腳踏車扔在路邊上,步行又往裡走,走到謝秋月的墳前。農曆的八月十五正是謝秋月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