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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巧梅的,這是招娣的,這是銀鳳的……”
子離復沉默,此回長了許久,他不伸手接,最後道:“你既能慧眼識出這其中的情意,就自個兒留著吧。”說完,轉身走了。
猴子急急跟上,臨去前狠狠瞪了藍若一眼。
子繹用胳膊頂了頂藍若:“我覺得子離好像生氣了。”
子離果然是生氣了,並以一種極為反常的方式表現了出來:他以強將手下無弱兵為據,向夫人提出子繹身邊的下人文化低得嚇人是很不和諧的。夫人恍然大悟,急命子離對其進行強化培訓。自此每日午後,藍若就不得不與子離一同坐於書桌前,由其監督,進行掃盲。
藍若悲痛欲絕。
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藍若認為自己心懷宇宙不該和未成年人一般見識,只能以德服人。所以,子離解析詩詞時,她就要先了解一下作者的人品如何,相貌如何,交際圈子如何。子離評論各家學說時,藍若主要關懷於各派掌門人之間的愛怨情仇。總之,本著以和為貴的唐僧宗旨,藍若誓要將這次培訓搞黃。
一個人沒文化不要緊,萬不能缺一技傍身。子離可能是想到了這點,開始將教育的重心放在了書畫上。
子離做事認真,看到藍若的一幅狂草作品後,決定手把手地教。藍若記得當時子離站在自己身後左側三公分,握起她執筆的手,緩緩俯低了身子。他一邊運筆,一邊道:“書為心畫,你這般亂塗一氣,可見心中只有一團混沌。”
藍若側頭領會,子離是在罵她混蛋。
畫到一半的時候,子離行墨的手停了下來。藍若將眼神稍拔,瞥到了正站於書房門邊的夫人和巧鵑。
夫人目光不經意地掃過藍若、子離,步態款款地踱入了書房。子繹瞧著母親,放下苦苦鑽研的書本,歡天喜地地上前撒起嬌來。
夫人攜子繹踱到書桌前,看了桌上墨寶片刻,遂對子離笑道:“藍若的這番辛苦,看來頗有成就。”
子離略一點頭,伴著夫人、子繹,在旁側的太師椅上坐下。
子繹年少,好大喜功,近日來委實又長進得不少,坐定後便滔滔不絕地向母親誇耀起了自己的學問。夫人慈愛地瞅著他,卻徒然岔出了這麼句話:“飲水思源,當日若不是藍若救了你,哪來現在的好光景?”
那郎中的故事,夫人平日甚少提及,猴子和子離自然是不知曉的。
好在猴子是場面上的人,審時度勢地窺出夫人這麼一抒懷許是有敘事的慾望,立馬端出好奇且天真的形容,詢問了起來。
巧鵑在這時接過話頭,聲情並茂地將一年多前的一段往事告知。末了,望著藍若欣慰地嘆了嘆:“小丫頭長大了。”
藍若戰戰垂首,追憶起巧鵑昨日啐的一句“屁孩”,光陰似箭,果真不由得人不老。
子繹在旁聽了多時,細細一想,道:“我覺得藍若在這件事上,充其量不過是個中介,‘救命恩人’這幾個字她是萬萬擔不起的。”
夫人摸上了兒子的頭:“傻孩子,凡事都是有因才有果的。先生說你大難不死是因著你和他的緣分。”話稍頓了頓,“先生還說你必有後福,後福和藍若休慼相關,所以說……”又頓,眼風瞟過子離,“藍若和你,你和藍若是命中註定的。”
話說完,書房內倏地靜了下來。夫人望到天色已晚,便丟下恍神的眾人,攜巧鵑踱出了書房。
自那日之後,藍若受到了排斥。子繹的心理她是知道的:子繹認為自己有將相之才,前途卻要著落在一個丫鬟身上必然很憤慨,於是就將這一腔的憤怒遷到了自己頭上。子離則向來就寡言,近些日子此毛病有加深的跡象,也有可能是故意的。猴子由於受生理條件的影響時而熱情時而冷漠,一向很難捉摸。
對著三人的漠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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