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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暖氣融融,如春日一般。程小也坐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張開仍青紫的嘴結結巴巴的道:“謝,謝謝。那麼大晚上的吵醒你真不好意思。”
蔣琪安忍無可忍,看了她那青紫的臉一眼道:“程小也,我真想剖開你的腦子看看裡面到底是豆腐渣還是什麼!那麼大冷天的你就不會找個地方坐坐?”
程小也訕訕的笑了笑,道:“這麼大晚上的,到處關了門,哪有地方坐。”
蔣琪安涼涼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話。
這一天下來,程小也筋疲力盡,身體一暖和起來,眼皮就跟千斤重似的,怎麼也撐不起來,靠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連自己是怎麼下車,怎麼睡到床上的都忘得一乾二淨。
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拿起床頭的手機看了一眼,驚呼了一聲,立即下床麻利的穿衣服。
蔣琪安正巧推門進來,看她手忙腳亂的樣子,淡淡的道:“今天週末,你慌什麼?”
程小也愣了愣,拿起手機又看了一眼,摸了摸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都忘了。”
早餐已經做好,程小也洗漱出來,看著正慢條斯理的盛粥的蔣琪安,不禁有些心虛。
昨晚叫蔣琪安過去接她,她什麼原因都沒有說。今天被盤問,是避免不了的。
果然,一坐上桌子,蔣琪安就輕描淡寫的問道:“你和江應景怎麼了?”
“離了。”因為早知道她會問,程小也回答得很鎮定。
“你被淨身出戶了?”蔣琪安又淡淡的問道。
她一語戳中要害,程小也張大了嘴巴,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你怎麼知道?”
蔣琪安冷笑了一聲,將筷子啪的一聲擱在桌子上,“大半夜的擰著行李箱出現在大馬路上,凡是腦子沒問題都能猜出來。”
程小也沒有說話,默默的垂下頭。
蔣琪安剛才其實不過是猜測,見程小也默不作聲,心裡咯噔一聲,知道自己是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程小也,你腦子是有毛病吧?”她恨鐵不成鋼,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她見過傻的,但像程小也那麼傻的,她這還是第一次見。
誰嫁進豪門不為錢,她倒是好,結婚後朝九晚五的上班不說,還兢兢業業的扮演著保姆的角色。這下離婚了,半毛錢沒撈到不說,還就那麼傻兮兮的被淨身出戶!這不是腦子有毛病是什麼?
光腳的難道還怕穿鞋的,即便是什麼也得不到,也不能讓江應景那廝好過!
程小也默不作聲的攪弄著碗裡的粥,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道:“琪安,我累了,好累好累。”
她是真的累了,這一年多的婚姻生活,早已將她折磨得疲憊不堪。所以明明知道江應景的苛刻,她還是一聲不吭的簽了離婚協議。
蔣琪安沉默了下來,沒有再說話。
房子不好找,一連幾天程小也都是住在蔣琪安的家裡。這日接到中介的電話,說是有合適的房子。程小也早早的下了班,剛走出公司,就看到了陸放的那輛路虎。
陸放穿著一件深灰色的大衣,那麼大冷天的,就這麼靠在車身上抽著煙。
看見程小也,他沒有上前打招呼,隔著冬日冰冷的空氣,目光深邃的看著她。
對上那漆黑如墨般的眸子,程小也沒由來的有些心虛,快步上前,訕笑著問道:“你怎麼來了?”
以前,她總是扯著喉嚨的叫陸哥哥,阿放,陸放。現在卻不知怎的,總覺得那些稱呼都彆扭到了極點,不知道該叫什麼。
陸放沒有說話,掐滅了菸頭,轉身拉開車門,淡淡的道:“上車。”
程小也本來是急著要去看房子的,見陸放的臉色不悅,不敢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