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誠立誓(第1/4 頁)
安無咎的答非所問,更加令沈惕心焦。
他只能將安無咎拉入自己懷中,手按在他後背上,企圖給安無咎一點安全感。
“我知道了。”
如果那時候的妹妹只有七歲,那安無咎也大不到哪兒去。
安無咎人是不清醒的,很多陌生的畫面直往他腦海湧,像是散落一地的廢紙,撿都來不及。
他恍惚地想到沈惕的問題,於是又說:“我那時候十歲,比她大三歲。”
從安無咎的隻字片語裡,沈惕生平第一次感受到錐心之痛,彷彿他的心與安無咎的那顆是連通的。
“你記得她逃出去了,是嗎?”
安無咎的額頭抵在他的肩上,輕微地點頭。
“她那麼小,有可能……”
早就不在了。
“她不像諾亞那麼聰明,有點嬌氣,什麼事都要找我才行。”安無咎說著,忽然間有些哽咽。
那些彷彿被清除的記憶重新迴歸,他確信這就是真的,因為這些記憶才能真真切切地令他痛苦。
“這都是說不定的事。”沈惕安慰他,“我們試著找一找,說不定她現在過得很好呢?”
安無咎知道他在想辦法寬慰,他也明白此時此刻並不是傷感的時候。
他深吸一口氣,從沈惕的懷裡退出來,臉色雖然蒼白,但透著一種平淡的堅毅,彷彿這些事對他而言,已經是尋常了。
“我今年二十歲,被綁架的時候我十歲,按照加布里爾幫忙查到的資訊,我媽媽是十年前去世的。”
安無咎平靜而冷靜地分析著,就像是將自己的感性與理性剝離開來了,在沈惕的面前。
儘管沈惕感到難過,但他也明白,安無咎是無法沉湎於傷感的人,他必須一刻不停地朝著目標走,這樣才不會痛。
所以沈惕拉過安無咎的手,同他邊走邊說,“你的意思是,你的母親是死於你和妹妹出事的那一年。”
安無咎很輕地“嗯”了一聲,“但是我記憶裡,是她送我和妹妹上車的,一輛自動駕駛的車,目的地好像是很遠的地方,我只記得預計里程非常長。但是車子中途被另一輛車撞了,我們被帶走了。”
說完,安無咎微微皺眉,“為什麼她不和我們一起走呢?”
這也正是沈惕奇怪的點。
按照加布里爾查到的,安無咎的母親是因為臆想症被強行帶走,結合安無咎之前所說的燒屋自焚的事,是吻合的。
如果真的是因為臆想症就把孩子們放到車裡,感覺總是有些奇怪。
“有沒有可能……”沈惕猜測,“是想要調虎離山呢?”
安無咎怔了怔,他並沒有想過這個理由。
電梯門邊站著一個佝僂著腰的老人,白人,滿頭銀髮,瘦得皮包骨,腳踝是金屬製的。
他的手原本放在舊外套的口袋裡,見他們過來,便將手抽了出來。
沈惕多注意了一眼,牽著安無咎走來,電梯門正好開啟,他們也就跟著進去了。
沈惕防備心重,見背對他們的老人遲遲不按樓層,於是他也沒有按,而是出聲提醒了他。
對方應了兩聲,稱自己忘了,很是抱歉,然後按下了13層。沈惕伸手,越過他按下樓層,並不是楊爾慈所住的43,而是44。
安無咎十分默契地感應到沈惕沉默背後的意義,他也將視線放在眼前的老人身上。他身上有一股植被腐朽的氣味,後頸上也佈滿了褐色的老年斑,像一棵蒼老的樹。
反光的電梯內壁映著老人乾枯的手,他開啟了外套,伸了進去。
就在要轉身的瞬間,安無咎擋在了沈惕的面前,這一下意識令沈惕都驚了驚。
但對方從外套內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