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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人自殘!”冷軍拍著鐵門大聲喊叫,目光陰沉地掃過房間裡所有的人。觸上冷軍狼一樣的目光,犯人全部低下了頭。這間號子的規則,在冷軍進來十分鐘後被重新制定。此時駱子建、張傑、鍾饒紅三人正在郊區小院裡一籌莫展。
“軍哥一人把事情都扛了,人現在在看守所裡,材料已經移送檢察院了。”張傑苦著臉蹲在臺階上。
“會判多少年?”鍾饒紅哭得紅腫的眼睛直直地盯住一個點。
“運氣好是勞教,不會超過三年。可現在‘封頂’在搞軍哥……”張傑說完默默地抽菸,“封頂”是混混們給看守所所長黃瑞雲起的外號。安靜的院子裡只有駱子建一下一下磨刀的聲音,駱子建想好了,冷軍哪天被判勞改,他就在哪天捅死黃國明。
風吹過樹葉,發出細碎的聲響。這人生就像個遊戲,有隻巨大的手在你看不見的地方掌控一切,讓你哭,讓你笑,使人絕望,又給你希望。院門嘭嘭地敲響,張傑黑著臉去開門,門外立著歐陽丹青。
“我怎麼把這尊救命菩薩給忘了!”張傑眼睛一亮,抽自己一嘴巴一年來。
歐陽丹青隔三差五就往這小院跑,冷軍幾個把他當弟弟。除了湊一起吃飯鬧騰外,冷軍不準歐陽丹青跟著他們出去混。
歐陽丹青在那一年多變化很大,你看見在學校裡橫著走路的他,很難和原來那個清秀懦弱的歐陽丹青聯絡到一起。原來形容社會上混的人就用兩字——流氓。言簡意駭,一錘定音。甭管你是不是對女人耍過流氓,人民認為你是流氓你就是了。強姦猥褻是流氓、打架鬥毆是流氓、街頭閒逛是流氓,連聚一起跳場舞也是流氓。和冷軍幾個比起來,真正“流氓”的是歐陽丹青,用張傑的話來形容歐陽丹青——這小子雙手沾滿了處女的鮮血。
歐陽丹青每次來都不會空手,茅臺酒、中華煙、臘肉火腿、燒雞牛肉……在那個物質匱乏的時代,張傑看歐陽丹青的眼神就像兔子看見蘿蔔、光棍看見尤物。冷軍讓歐陽丹青不要再帶東西來了,張傑是一萬個不答應。歐陽丹青嘴裡說好,下回來還是大包小包。
一群高年級的小混子曾修理過歐陽丹青一回,冷軍、駱子建、張傑三個跟著去了趟二中。一群小混子聚在操場一角抽菸,三人插兜走過去,立邊上斜眼看著。
“是不是他們?”冷軍問歐陽丹青,歐陽丹青點頭。
“認識我嗎?”冷軍問。聽見有人嘀咕那是冷軍,一幫毛孩子噤若寒蟬。
“都排好隊。”冷軍說。
那天歐陽丹青打人把手給打腫了,十幾個平日渾身長刺、頭上長角的小痞子,列隊接受歐陽丹青施展各種掌法、拳法、耳光###檢閱。那次以後,歐陽丹青在二中風生水起。刺頭都知道歐陽丹青是冷軍的乾弟弟,再加上歐陽丹青向來出手大方,於是每日前呼後擁,儼然二中一霸。二中成了歐陽丹青的菜園子,漂亮的女同學就是裡邊的白菜蘿蔔。一個有權有勢又有錢的小男人歐陽丹青要搞物件,大部分白菜蘿蔔都恨不能在身上刻一行字——歡迎騷擾。
“聽說軍哥出事了?”歐陽丹青進來就問。
“丹青,這次只有你能救軍哥了。”鍾饒紅看見了希望,又開始抹眼淚。
那是歐陽丹青第一次使用權力,他對自己能不能幫忙抱著懷疑的態度。歐陽丹青沒有找爺爺,也沒有找父母,歐陽丹青找了他爺爺以前的警衛員趙伯伯。從前保衛首長的新兵蛋子,現在也有了自己的警衛員。
“你這娃子,怎麼和壞人玩一塊去了。”趙首長嘴裡責怪,手卻沒閒著,記下了冷軍的名字。
“老首長身體還好吧。”
“爺爺身子骨很硬朗,還經常提到趙伯伯您吶。”
“哈哈,是嘛,一定代我向老首長問好!”
當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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