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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他又嘆:“抉擇本身就是痛苦的,不痛苦那不叫抉擇,你是男人,你是將來的皇帝,逃避不該是你的行為,你必須自己做決定。”
抽了一口氣,包子白著臉看著楚非歡,後者卻對他展開一個鼓勵的笑容,輕輕道:“溶兒,帝王要走的道路,本身就是極其苦痛的,但是,我們覺得,你適合,你能。”
呆呆的在原地站了一刻,包子咬咬唇,向曹昇走去。
那少年看見他過來,立刻瘋狂的掙扎起來,搖得捆綁他的木樁都不住晃動,見實在無法撲過來掐死這孩子,他大力一扭首,呸的一聲,一口濃痰惡狠狠唾了過來,撕聲打罵:“我瞎了眼,相信你這個小賊!”
包子一動不動,推開上前要給他擦臉的油條兒,自己用袖子緩緩拭盡了,昂起頭,對捆綁著的少年道:“我是蕭溶,當今太子。”
霍然抬首,曹昇驚訝得連臉都變形了。
“你爹作亂,要搶我爹的江山,我和你,是敵人。”包子安靜的看著曹昇。
“敵人無論對敵人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包子道,“我從來都不是那種別人欺負到我頭上我還抱頭捱打的人。”
曹昇開始安靜下來,默默的聽著,聽比自己小十歲的幼童,以超乎年齡的冷靜和理智,對自己說著自己從來沒想過的道理。
“我一直以為我該對你愧疚,”包子繼續,臉色蒼白但目光烏亮,“但是剛才我突然想通了,我沒什麼好愧疚的,一旦為敵,就沒有什麼婆婆媽媽的憐憫,你爹想要搶我爹的江山,殺我爹的腦袋時,有沒有想過要因我而愧疚?”
曹昇目光中露出深思的神色,臉上肌肉微微抽搐。
“我唯一的錯誤,是我不該太可愛,可愛得得到了你們真正的喜悅和歡心,”包子有些自嘲的笑了下,“我娘說過,對付一個人最恨的,消滅他的肉體還是其次,更狠的摧毀他的愛、自尊和信任,我大約,傷害了你們的愛和信任了。”
“然而那不是我要的。”包子咧咧嘴,“沒辦法,我就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一直注意傾聽的泰長歌對天翻了個白眼,剛才還聽得覺得滄桑和悲壯,想著這孩子是不是被逼得太狠了,不想他說著說著,又開始雷電了。
抬首,向著黑暗處無聲吁氣,泰長歌這一霎心中生出隱隱悲憤和酸楚,敵人,我隱在暗處的強大敵人,如果不是因為你們的存在,我何須要逼著自己的唯一愛子學著去做一個帝王,而不是僅僅做個我最想他做的,無憂無慮的孩童?
篝火前,木樁前捆綁的少年身邊,勝利者和失敗者,孩童和少年的對話還在繼續。
“我還是要向你道歉,三公子,”包子微微一彎腰,“不是為騙你偷襲這事,而是為辜負了這段時間你們對我的關心和照顧,辜負了太君和姐姐們對我的心,請你記得轉告她們,我向她們道歉,如果你該能活著轉告的話。”
說完,他再不看臉色震驚的曹昇,直直走向泰長歌。
萬軍屏息,風聲靜默,等著一個五歲孩童,做一個關於許多人性命的決定。
連對岸一隻憤怒喝罵布軍備戰的幽州軍,也似感應到了這刻平洲軍奇異的氣氛,漸漸安靜下來。
茫茫碧落,蕭蕭夜風裡,數萬人屏息附耳,不敢錯過一個字的,傾聽一個孩童的聲音。
聽他平靜的道:“我決定了,不放他。”
空氣中有種震驚的沉默。
泰長歌再次籲出一口氣。
楚非歡的眉頭跳了跳,緩緩側首去看神色堅定的包子,目光中神色複雜,不知是喜悅還是悲哀。
他仰望星辰,哪那裡,西南之角,一顆星光璀璨華光,四射耀目,在臧藍天際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