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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乎的是什麼。
玉自熙一向不受約束,頂多給他這個皇帝幾分面子,攻擊他的人,玉自熙當他們再汪汪汪,心情好,當笑話聽聽,心情不好,街上遇見了,玉自熙手一指,告訴自己那群油光水滑信信低咆的狗們“宰相,那是你哥,去叼他那二兩肉!”於是堂皇京都大街,車水馬龍萬眾聚目之地,就見惡犬狂追,御史狼奔,雞飛狗跳,亂成沸粥,而玉自熙和他的乞丐屬下,以及那群以朝廷官職命名的狗們,則一臉興味的看好戲,看得不亦樂乎。
不知道多少言官為此彈劾玉自熙有辱官緘,也不知道有多少官員捂著撕破的褲襠向蕭玦哭訴,蕭玦也就是下旨申斥,玉自熙更高興,接了旨閉門思過,在府裡玩訓狗遊戲,“思過”完了依然故我,蕭玦其實對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鬧過頭,不傷著西梁政局國體,鬧又如何?象他這樣一邊不靠任性恣肆的“獨夫”,總比那些表面上曲意順從私下裡繩營拘芶通氣串聯的臣子們來的讓人放心吧?
當然這是帝王不可對人言的心思了,只是當年秦長歌便說過,“靜安王,智人也。”
他對抗所有人,也就沒有了真正的仇人,他不插入紛繁潛流各方勢力,卻經營得自己的府兵力抵千軍,他是獨夫,卻不是孤臣,如果做個孤臣,難免要被某些潮流卷沒,不能得之便滅門的下場多的是,他不涉政局,卻戮力自保,想拉他,沒門,想滅他,一樣沒門。
蕭玦對他,算是放心的,一起沙場搏命出來的交情,也不會計較一些俗禮,當下道:“你來了也好,公主不是外人,向來視你如弟,你若不放心令妹,一起隨著去便是。”
玉自熙媚然一笑,道:“皇上仁心如海,自熙謝恩了。”欠了欠身,轉過身來,卻悄悄對秦長歌眨了眨眼睛。
秦長歌哪肯和他眉來眼去,蕭玦面色不善的盯著呢,當下各坐了軟轎去金甌宮,連秦長歌都分了一頂,蕭玦負手立在殿前,見她步履有些艱難的離開,只覺心中沉沉,如這天色晦暗,層雲重疊,卻終究不知,這晦然心境,由何而起。
天色如晦,陰沉欲雪,灰色濃雲泛著暗紅的邊緣,一層層堆積在天際,一輪將沒的太陽,灰暗無光的半掩在雲後,遲歸的北雁,驚電墨線般從雲層中穿越。
平地上起了陣風,旋起未及掃盡的花園裡的殘枝落葉,盤旋飛舞,為靜靜矗立風中的華貴的金甌宮,點染了幾分難得的悽迷。
宮人們得了訊息,都已在宮門前跪侯,滿滿的一大群,據說文昌離宮後,宮務府曾請示過蕭玦,是否將剩餘金甌宮人撥分到各處應差,被蕭玦否了,他怒問宮務府主事:難道你要公主偶爾回宮,自己端茶倒水,灑掃庭院?嚇得主事一句話也不敢再說就退下了,是以原本金甌宮人,一個不少。
秦長歌和文昌對望一眼,不約而同的想起那個動了手腳的金弩。
秦長歌輕輕道:“當初出宮,可有人見著你帶那放金弩的箱子?”
文昌搖頭,低聲答:“是綺陌一人收拾的,那箱子本就放得隱秘,帶出來時是擱在一口大箱子裡一起放上車,我走後我的寢殿便鎖了,應該沒人知道我把金弩帶到庵裡去了。”
兩人對話一句,立即不再說話,進了殿,吩咐太醫給襄郡主把脈,尚未來得及看看秦長歌的傷,玉自熙已經湊過來,笑道:“公主,你這個侍婢很伶俐啊,我喜歡。”
文昌自然知道他的德行,微笑道:“是嗎,多謝王爺賞識我的婢子。”
挑挑眉,玉自熙笑得得意,“公主,你這裡這許多丫頭,也不差她一個,送我可好?”
“阿彌陀佛,”文昌宣了聲佛號:“王爺怎出此言?佛家雲眾生平等,婢子也是人,不是物品,怎可送來送去?我是修行之人,不敢做這等褻瀆教義之事的。”
“那真是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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