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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還是不滿意,一味地搖頭皺眉,“真的好醜。”
尚墜被他弄得已略為不耐,眼光開始變惱。
侍候在旁的掌櫃腰越垂越低,惶恐地以袖口印著額上細汗,要知道不僅只是達官貴人家的夫人小姐們常常在此畫樣訂做頭面,便連皇宮裡頭也不時與這老字號拿貨,整個開封城裡的真珠鋪不可能還找得出比自家式樣更新的寶飾來,不想此刻卻一件也入不了白世非的眼。
“公子,這些全是時下最尚行的款樣了……”
白世非驚訝回首,看向惶恐不安的店主,很誠懇地道,“掌櫃的你這些珠翠都很好,醜的是這個丫頭而已。”他十分無奈地指指尚墜。
那掌櫃帶汗的臉剎時青白難辯,嘴角抽搐,臉容憋得僵硬無比。
要過一會,尚墜才明白過來自己又被耍了。
她怒得用目光殺人,伸手就要把那些珠翠打翻,白世非趕緊從座上跳起,顧不得旁人在看,抓住她的手與她緊緊十指相扣,對旁邊已經不知該露出什麼表情的掌櫃笑道,“把才剛試過的那些都送到府裡去。”
“掌櫃的?”外間店內忽然傳來一聲嬌軟叫喚。
白世非聞聲眸光閃了閃,這一失神便被尚墜摔開了他雙手。
他笑笑,示意店主出去招呼客人,然後眼風掃向白鏡,轉而停在尚墜臉上,溫柔低語,“白鏡先陪你回轎子裡,且等我一下,我還有些事要交代掌櫃的,說完馬上過來,好麼?”
見他還有正經事兒要做,尚墜自然應好。
白鏡立馬趨上前來,趁白世非轉身之際,與她耳語,“墜子,外間人多嘴雜,不如我和你從後門出去?”
尚墜被他一言驚醒,心下虛了虛,她到底只是個丫鬟,雖然白世非時時處處表現得象是對她用了情,但以她此際的身份,無論如何也還不宜在外頭顯得和他不清不楚,由是趕緊對白鏡應了聲好。
兩人的腳步聲響起,白世非悄然回過首來,神色有絲不定地凝視著尚墜的背影,直到她和白鏡沒入廊角,消失於視線之外,微微垂睫,他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店裡正領著丫頭兒在挑揀珠翠的倩影抬眼望來,見是他不免驚容帶喜,慌忙起身福過萬福,“不曾想公子在此,閒娉這廂有禮了。”
白世非訝然,然後清俊面容便溫然含笑,朝夏閒娉一揖,說話聲如沐春風,“小可也想不到會在此間與夏小姐偶遇,別來無恙否?”
“託公子洪福,閒娉安好無礙。”
一旁她那位模樣機靈的丫頭忽然大膽插進話來,“小姐,這些貨色你挑來揀去也不知選什麼好,不如趁著白公子如今也在,請他幫幫眼揀上一兩樣兒?”
夏閒娉臉色一整,“昭瑤不得胡說,公子貴人事多,哪得閒功夫揀這些女兒家的雜什,還是不要勞煩他為好。”話雖如是說,一雙含波生色的妙目卻向白世非飄來,少不免暗含期待。
白世非笑吟吟地應道,“我卻不忙,只是對這些珠寶釵翠實在不懂行,若讓我挑,只怕相中的不定是這兒擺了好些年頭也沒賣出去的那幾樣,只怕會讓夏小姐笑落玉牙。”頓了頓,側首看向掌櫃,“要說揀這些玩意,開封城裡還有哪個比掌櫃的更有資格?小姐何故放他閒在跟前不使呢。”
掌櫃的乃生意之人,對於聽音辯容何其精練老到,見白世非的反應如是這般,明顯無意久作逗留,便連忙上前解圍,對夏閒娉陪笑道:
“若小姐不嫌小的眼光不好,莫如看看這朵鳳尾飛珠?不但做工精細,珍珠粒粒光澤圓潤,這等顏色也是世上少見,保證開封城裡只此一樣,還有那支碧玉釵,選的是上等翡翠,由城內最有名的師傅花了三天三夜雕磨而成……”
趁著夏閒娉被口若懸河的掌櫃纏住,白世非含笑告辭,施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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