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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抬手一柱風,指間便憑空多了一副酒器,身邊也敦了好幾大壇酒。
那酒香甚濃,居然是初息先前釀好的桃花酒。高樹之上的初息一下就聞到了酒香:“你怎麼不走?”
幻真一口一杯:“閒來無事,看只笨妖爬樹也是不錯。”
初息:“……”
差點一口血嘔出來。
“你!”
忍不住回身辯駁,手腕處的花枝突然折斷,初息驚叫一聲從高空跌落。
幻真略略怔然:“竟比本君想得還要笨些?”
輕輕一彈,一股柔和的風將初息的身子託了起來,讓她毫髮無損地落在了花叢間。
初息驚魂未定,望向天空。清風吹來將她冷汗熱汗全數拭去。
掙扎地爬起來,撥開浮生花,遙遙望去,幻真坐在百步之外的地方接著飲酒。
初息聞了聞身上的味道還算不太明顯,這才走到幻真身邊,輕聲道:“多謝幻真大人的救命之恩。”
幻真不知喝了多少酒,酒氣浮糜:“方才讓你跳,你為何不跳?”
初息被問得啞口無言——若是知道是用風術拖著,初息早也跳了……只是這等荒唐的想法如何能告知幻真?她愣著不作答。
似乎看明白她的心思,幻真嘴角浮出一絲笑意:“小小妖奴,心思倒多。放浪的妖類本君見得多了,像你這樣的小妖倒是第一次見。”
初息被她這個笑容震了心尖。
原來幻真大人笑起來,這般好看……
☆、第14章 吞個丹再逃
壽宴之上一番變故令巫行宮好端端的主殿四處傾塌,毀得不成樣子。幾名侍婢各自領著數十名妖奴收拾殘垣斷壁。
雷雨傾然而下,打在龍公竹上濺起稻米大小的水花緩緩匯出一條涓流,順著青石板的接縫一路引去巫行宮外。山緣處雨水順著荇草落下,山體外豔陽高照,流水正好灌溉到山腰霧氣中還在綻放的浮生花,遠遠望去如雨簾垂掛。
宴無檯面無表情地佇立在寢殿長廊下,遠處滾滾雷聲翻湧而至,天色一片晦暗。她出生之時桃花谷下了一個月雨,谷中近半數桃樹都被雨水澇死。族裡幾位德高望重地長輩皆說她命數悖天,若不是她母親執意不肯棄養她,只怕今日她只能是某處山谷中一株沒有靈識桃樹。每年生辰之時,無論她在哪裡,老天必定要下一場瓢潑大雨,每每此時都令她想起一些舊時舊事。
梧千雙瞧著宴無臺清冷地背影,如墨青絲垂落髮尾隨著隱隱妖氣懸浮擺動,一如千年之前她偶然路過桃花谷時所見的模樣。只是昔日的隱忍少女如今已成了喜怒不形於色的一族之君。
隨手在庭院裡做了個雨罩似的結界,在裡面布了一副水晶棋局,體貼地備上宴無臺喜好的蓮心茶才上前牽了她的手進去。
梧千雙道:“許久不曾與你對弈,這雨大約還要下上兩日,你且陪我下上兩盤。”
宴無臺執黑子落定棋盤一角,目光微斂道:“你總該知道我的脾氣,之前還在眾妖前做輕浮之舉,當我不敢殺你嗎?”
梧千雙定定地望了她一眼,含笑道:“數月不見,脾氣越發長進了。知你惱我,不知無臺要如何懲罰我才能消氣?”
宴無檯面色憤然,揚起樹藤將棋盤打得粉碎。棋盤碎片擦過梧千雙的臉頰刮出一條口子,鮮血直流染紅了她衣領一角。
梧千雙也不著惱,只是笑笑,抬手一掃將棋盤恢復原樣,連落子都分毫不差,卻任由臉上地傷口冒血,惹得宴無臺看著那抹嫣紅怒氣更甚,朝梧千雙地臉上打了個癒合術止血甩袖便要離去。
梧千雙對著她的背影攏了笑意道:“熾元丹乃是上古戰神丹元所化,其神力若未經過轉化冒然吞服,就算是妖王也只能落得被其神力催化得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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