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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眼睛,揉了半天還是看不清,索性就住手了。
下面效率很快,馬上就有人送飯來。我艱難地瞥了一眼,哦,果然是景宣。
他是我一眼看中的調酒師。調起酒來就跟耍刀子似的,配上刀割一般有稜有角的面孔,讓人從心底升騰起震撼。我當時被美色迷昏了頭,但這位小哥調酒技術還是很不錯的,他從我開酒吧時就跟著我,現在很熟。
他顯然不是第一次見到我這種情況。腳步稍頓,就來到我面前。我可以聞到他身上乾淨的味道,又聽見勺子與瓷盤碰撞的清脆聲音,接著一個溫熱而堅硬的東西觸碰我的嘴唇,他的聲音低沉,“張嘴。”
……我扯了扯嘴角,習慣了他把我當三歲孩子了。我這幾年身體越來越不好,特別是眼睛,說來也奇怪,我也不是什麼發奮用功的人,卻有四百多度的近視。昨天晚上睡覺竟然沒脫眼鏡,現在都不知道被我搞到哪裡去了。
我一口吃掉他舀給我的東西。是我平時吃的菜色,但好像又加了點別的,變得更加爽口。我細細琢磨了一下也沒想出來,不由更加得意起來,想我當初選廚子的眼光也是非常好的。
我吃了幾口,就想自己接過勺子,但是他並不願意。說起來“餵飯”這件事還來源於一個我和他打的賭。
那天我照樣摸瞎一樣地吃飯,他就在旁邊看著,也不幫我一把,於是我就想和他打個賭。剛開始他還沒興趣,後來被我撩撥的不行,同意了。結果顯而易見,肯定是他輸了,於是要在我眼睛壞的時候,“餵我吃飯”。
當然那個要求我只不過是說出來嚇嚇他,沒真的要他那樣做,但誰知道他倔脾氣,我當時也不夠了解他,這個“約定”就被延續至今了。
我一邊吃著,一邊在“誇讚廚子”和“懶得下樓”之間做思想鬥爭。結果在我準備吞下最後一口的時候,門“啪”的被開啟了。
“老闆不好了!有,有……”
我差點被噎到。
這應該是剛剛來酒吧的那個孩子。我猜他肯定是臉紅了,天知道這孩子有多容易臉紅,因為他接下來說話的聲音和像蚊子一樣小。我面不改色地指指眼睛在一片模糊下,朝他站的方向露出了一個笑容,說:“眼睛睜不開。”
“哦、哦……”那孩子吞吞吐吐地回答。
平時要是沒什麼事情,除了景宣,基本沒人上來。這兔子肯定是不瞭解情況被慫恿來的,單純得很,一點也看不出是名牌大學的。
我也懶得多做解釋,提醒他:“出了什麼事啊?”
他這才算反應過來:“老闆!樓下有人鬧事!”
我把最後一口飯吞掉,然後默默地想,廚子,我今天註定要表揚你。
我本來就有近視,這幾年身體又不太好了。現在視線還是模糊一片,但路還是走得了的。扶著牆從辦公室裡下來,一樓果然已經天翻地覆。我仔細看了一下,發現鬧事的居然只有一個人,可見他的破壞力有多大。
我就想,這樣的情況,一般只有耍酒瘋才能如此激發人的潛能。
這麼說就不是我的保安不給力了。我當初為了吸引顧客,擠掉別的酒吧生意,想破腦袋給酒吧搞了個規矩:凡在這裡辦得起VIP的,除了最普通的優惠以外,還將得到酒吧最大最全面的服務——失戀了想砸就砸,生日時想開praty就開praty,酒吧將以你的一切為主——若你能為你的所做所為負起責任——事後給錢。
當然,也為了不真的搞出什麼大事,辦了VIP的那幾位我也是觀察很久,謹慎下決定。他們不僅是錢多,而且都是些丟不起臉面的人。
但凡事都有萬一,我也不是沒想過這種情況。
我拍了拍圍在那兒的一堆柔弱酒保少年們,讓他們給我讓個位,想知道到底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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