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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半步不離,其中甚至包括瞭如廁。
至於她寫下的每一行字、畫的每一幅畫,也全都被宮娥謄抄了,連夜送往燕京遼宮。
最要命的是,派給她的“議和使”們,除了她親點的万俟卨之外,全都是御史臺裡一些掛虛銜的老油條。行軍打仗他們是不在行的,做文章也做得一團糟,平素裡最喜歡的便是捕風捉影,把三分錯處硬說成七分。每天風聞奏事、揪著皇親貴族的錯處不放,便是他們最大的樂趣。
從燕京城出發至今不過短短三日,趙瑗便已經被彈劾了十七次。
第一次是“帝姬直面使臣,有違‘男女授受不親’”,第二次是“帝姬隨使北上,實乃牝雞司晨”,第三次是“帝姬見識短淺,怎可擔此大任”……據說最後一封奏摺,直接把她私自放足之事批駁得狗血淋頭,就差沒把她的腳骨捏折,重新再纏回去了。
——靠之。
雖然她素來不喜歡爆粗,但這回終究是忍無可忍。
放足之事,就連她的未婚夫都沒有多說什麼,哪裡輪到你一個外臣置喙!
她不但要放足,還要教唆天下女子放足。怎麼,不服氣?那就活活氣死你!
趙瑗默默地腹誹了一會兒,將炭筆和簡筆地圖丟回空間,蜷在被窩裡好好睡了一覺。
次日醒來,天光正好。
她在宮娥們的服侍下盥洗了一番又用了早膳,慣例在穿衣時被搜了一回身。可惜她除了手腕上那道淺淺的痕跡之外,身上連半片紙都沒有。宮娥們疑惑地相互看看,其中一位福了福身,嬌聲說道:“昨夜秦檜秦大人前來探訪,說是要面見帝姬。”
“唔。”她點點頭,學著王貴妃的樣子,擺出一副矜貴且淡漠的表情來,“讓他來見我。”
宮娥柔柔地說了聲是。
秦檜很快便到了。
與他一同來到的,還有十來個隨行的文官。
他們來的目的,一是商談議和之事,二是……設法把趙瑗送回燕京去,再換一個主使過來。
趙瑗極耐心地聽完了他們的話,無非是一些老生常談。比如只有宋金兩國交好,才能永無刀兵之禍。比如大金其實並不想打仗,只要以黃河為界劃分南北,還是可以好好相處的。比如聽說帝姬這回去上京,不僅要帶回諸位宋臣后妃,還要帶回遼帝,那是萬萬不能的。比如……
看樣子,他們在到來之前,就已經做足了功課。
“本帝姬自然曉得,一旦貿然帶回遼帝,勢必引起宋、遼、金三國紛爭。”趙瑗悠然言道,“只是本帝姬已有了應對之策,諸位不必擔心。”
“不知這‘應對之策’,所指為何?”
“無可奉告。”
“帝姬!”一位言官梗著脖子上前衝了兩步,臉紅脖子粗地說道,“若帝姬行事清清。白白坦坦蕩蕩,怎會有‘無可奉告’一說!再有,如今我等北上議和,為的就是坦誠相待。帝姬既有謀劃,便理當清清楚楚地告知於我等,一一論駁過後,再行處置……”
所以說,言官在某些時候,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長達月餘的謀劃,怎會平白無故地“交與你等論駁”?她又不是傻子!萬一洩了密(這種可能性相當之大),她找誰哭去?還論駁……照這些言官們雞蛋裡挑骨頭的性子,十有□□會批得個狗血淋頭,不予透過,然後照著原先的想法去議和。
唔,對了。
趙瑗從左到右緩緩掃視了一圈,出聲問道:“最先提出要‘議和’的,是哪位大人?”
方才還在滔滔不絕的言官突然被打岔,登時氣得臉紅脖子粗。可惜趙瑗壓根兒就沒把他當回事,再次掃視了一輪,最終將目光停留在了秦檜身上:“秦大人?”
“議和之事,實是金帝完顏吳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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