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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病春嘴角勾起,露出一絲譏諷,似明白她的小心思,卻又大發慈悲地沒有點破,只是轉著手中的銀戒,慢條斯理說道。
「我出京城兩月之久京城便鬧出諸多事情,若不快馬加鞭回來,司禮監怕都是要換天了。」
明沉舟受了他的譏諷,可此刻卻又鬆了一口氣。
她是信這個理由。
封齋聯合內閣和明德帝把人支出京城,隨後就飛快定下明家的婚事,送她入宮,不就是為了制約謝病春。
太后想要制約內宮皇貴妃,明德帝要制約外朝內閣,內閣兩派一個是為了自己坦蕩的官途,一個是符合聖意,至於司禮監不過是想要攪亂渾水,借勢上位。
人人都在用他,可人人都在忌憚。謝病春也並不是一個好人,匆匆回京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太過正常,甚至符合他睚眥必報的性格。
他不惜犧牲埋了五年的暗線,也要讓謝延光明正大出現在世人面前,又高調得把他寄養在自己膝下,乃至現在要推謝延登基,不也是為了報復他們。
他這一招一石多鳥,壞了本就不甚穩固的聯盟,離間謝迨和明笙,打破封齋的勢力,分化內閣內部力量,甚至讓自己權勢更進一步。
「掌印事無巨細,為國為民,可要小心身體。」
明沉舟心中放下一塊石頭,臉上的笑容也真誠了不少,不由虛偽地奉承了一句。
一直心不在焉的謝病春懶懶抬眸看著她,這一眼冷沁沁的,直把明沉舟看愣了。
她還未想明白,卻見謝病春朝著她伸出手來。
明沉舟呼吸一頓,下意識想要避開,卻又強忍著站在原處。
「娘娘的披風開了。」
他聲音若是不帶譏諷其實頗有點溫柔似水的聲線,更何況,他此刻竟然親自給她繫上披風結。
冰白修長的手指近在咫尺,甚至能聞到他指尖帶著寒意的梅花。
他身上的梅花花瓣不少,這一動便都順著兩人近在咫尺的間距落了下來。
明沉舟盯著翻動的手指,愣在原處。
這一刻的溫柔,她突然有一點古怪的錯覺。
好似她剛才詐他的話在這一瞬間成真了。
可很快,她便覺得剛才的錯覺有多可笑。
「娘娘當真聰慧。」他抬眸,目光清清冷冷,微微一笑時便越發有些冷淡,可漆黑的眸光深處卻又帶著若有若無地譏笑。
「送娘娘回去。」
他扔下一句話,便頭也不回地踩著地上的梅花花瓣離開。
玄色大氅纏纏綿綿地擦過明沉舟的直接,皮面上帶著冰冷的寒意,激靈一下刺得人心頭一顫。
明沉舟閃過一絲怪異,卻又如何也想不明白,直到回到瑤光殿,聽到桃色說的話,臉色不由微變。
只見桃色聞了聞自己的袖子,開心說道:「那梅林果然是掌印親自選的十年老梅,我們不過快速走了一著,身上就有淡淡的香味,娘娘看,還有梅花落我身上呢,可惜才一點點。」
「老奸巨猾。」明沉舟突然咬牙罵道。
桃色扒拉著手掌上的梅花瓣,眨巴眼不解問道:「娘娘說什麼。」
「沒什麼,不知道連夜買棺材要多少銀子。」明沉舟面無表情地說道。
桃色臉色大變,連連擺手:「娘娘怎麼說這些喪氣話。」
明沉舟哼唧幾聲並不說話。
「罷了,他能耐下心來聽我這麼胡說,說明他確實問心無愧。」明沉舟捂著臉,喃喃自語,「不過看著我這般跳樑小丑一般上躥下跳,當真是性子惡劣。」
桃色越發沒聽清:「娘娘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沒什麼,去看看謝延回來了嗎。」明沉舟放下手,臉色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