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頁(第1/2 頁)
張春花的視線不由又畏懼地看向女人身後的那個男人。
這個男人只是沉默地坐著,可就像是村子後山老人口中躲在草叢後豎起獸瞳盯著人的巨蟒,只看一眼便讓人遍體生寒。
「我們真的是來查案子的,你有任何冤屈都可以說出來。」明沉舟見她害怕地低下頭,連忙又說道。
張春花入獄半月,堂上坐著的人來來回回換了三波,從最開始的充滿希望到後面的徹底失望,如今早已對這個年輕的錦衣衛也早已沒了期望。
她心如死灰地趴在地上,閉著眼任由身上的血在靜靜流逝。
「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開口。」出人意料的是謝病春開口,淡淡說道,「你丈夫難以入土為安,婆婆重病纏身,兒子年近五歲。」
「你自己慷然赴死,那他們呢。」
他說話總是冷冰冰的,不近人情,甚至落在耳邊隱隱還有威脅的意思。
明沉舟悄默默伸手槌了他一下。
謝病春蹙眉,冷冷斜了她一眼,索性不再說話。
「他的意思是,事情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錦衣衛是你目前唯一能替你夫君伸冤的地方,你可以稍微放鬆一點警惕。」
明沉舟溫聲細語地解釋著。
謝病春在一側抱臂。
張春花的目光微微渙散,顯然是被兩人一唱一和的話所觸動了。
明沉舟趁熱打鐵又說道:「你丈夫的事情水落石出,你也能早點回家,你婆婆和你兒子一定很想你。」
張春花聽明沉舟的話,臉上的警惕逐漸成了沉默,許久之後才緩緩說道:「大人想問什麼?」
「陳偉出事前後可有異常?」
謝病春看了一眼明沉舟,隨後淡淡問道。
張春花閉上眼,回憶起過往,臉上露出一絲痛苦之色。
「我只記得事情在夏末初秋的八月,白鹿學院是小考的一個場所,我夫君考前還信誓旦旦與我說,這次一定沒問題,可考完那天他便心事重重,我以為是考試很難,便不敢多問。」
「再後來便是八月十三,也就是中秋前,小考成績公佈後的第一天,我夫君自書院回來,臉色凝重,身上甚至還有淤青。」
明沉舟不由坐直了身子。
「他只說和人發生了衝突,但不曾說是什麼意思,但當晚他一夜不曾睡,我當時以為是成績的事情。」
「之後一直無事發生,小考成績公佈的第五日,也就是八月十八,一切都還很正常,我夫君喝了酒還與我說中秋忘記去掃墓了,叫我記得有空去一下,我還說他糊塗了,中秋怎麼回去掃墓呢,第二日早上我夫君就不見了。」
「掃墓?」明沉舟耳朵一動,「你家的墓在哪?」
「夫君一家原是孤兒寡母,所以被安置地偏遠,就在村裡那座後山腳下,後山就是陳家村人的埋骨之處。」
張春花睜開眼,喃喃說道:「我後來也覺得奇怪去了祖墳邊上,卻並無異樣。」
「那你家的呢?」謝病春冷不丁問道。
張春花一愣。
「你是獨女,你那邊的墓也是你掃的嗎?」明沉舟立刻追問著。
張春花猶豫,隨後小聲說道:「是。」
「它在哪?」
「也在那一片,但我家是殺豬的,村裡人也嫌晦氣,都遷到了角落裡,只是一個在北邊,一個在南邊。」張春花眼睛一亮,激動地想要爬起來,「是我夫君給我留了什麼東西嗎?」
明沉舟連忙安撫著:「也不一定,你也說過你夫君不是五穀不分,不理庶務的人,按理什麼時候祭拜祖先最是清楚,怎麼好端端說這話,只要有一點希望,我們查下去總是沒有錯的。」
張春花明顯被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