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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礙事。」謝病春閉眼靠著,並未接過她手中的茶盞。
「玩的不開心?」他難得主動出聲問道,態度出人意料地溫和。
明沉舟眯眼笑著:「開心啊,一年沒見舅舅舅母了,外祖母見了我也好開心啊,我還吃了綠豆糕,舅母的綠豆糕還是好甜啊。」
「錢得安與你同歲。」
「對啊,只比我大一個月呢。」
「錢傢什麼時候搬來的。」
「很早了吧,不知道耶,反正我出生他就在京城了。」
「你外祖父呢?」
「很早就走了,娘出門那年就走了。」
謝病春睜眼,漆黑的眸光恰恰落入斑駁搖晃的光,模糊了他冰白色的上半張臉,只露出一張單薄的唇。
「原來如此。」
他輕笑一聲,身形微微一動,整張臉便落入角落裡。
明沉舟揚眉,湊近他逼問道:「原來什麼,掌印又知道什麼了嗎?」
謝病春雖然閉著眼,但依舊準確無誤地把她的臉推開,顯得格外冷漠。
「好無情啊。」明沉舟坐在一側碎碎念著,「明明是從我嘴裡騙出來的話。」
謝病春根本不上套,半響沒有說話。
馬車緩緩悠悠,明沉舟一個人唱了好一會兒獨角戲便顯得有些無聊,開始在馬車內窸窸窣窣的折騰。
她剛才在金玉閣看中了一塊模樣古怪的石頭,石頭表面的紋路好似一隻蹲坐的小老虎。
掌櫃說是今日剛從安南那邊的帶回來的翠石,還未雕刻好。
明沉舟鬼使神差地握在手心,搭著謝病春的順風買下來。
此刻她從一個個妝匣中掏出這個盒子,來來回回放在手心把玩。
石頭不大,放在手心比著一塊玉佩還要小點,古樸自然。
「好看嗎?」
「真不錯。」
她煞有其事地開始自問自答,隨後掏出早已備好的細繩為石頭編一個花絡。
她打得很快,很快就弄好了。
一側的謝病春只是沉默地閉眼小憩,任由她的自言自語,一言不發。
明沉舟放回盒子後,開始膽大包天地盯上謝病春。
她打算利用剩下的流蘇給謝病春手指悄咪咪地打個花絡,結果一碰到他的手指,立刻縮回手指,驚訝地嘟囔著:「怎麼這麼冰啊。」
謝病春手指微動,難得沒有開口嘲諷,只是冷淡地收回手指。
明沉舟摸摸鼻子,開始自顧自地編著花繩玩。
馬車在青石板上慢悠悠地穿過人群,日光也隔著車簾晃晃地落下來,喧鬧的人群斷斷續續的傳來歡笑聲。
明沉舟一邊打著梅花結,一邊悄咪咪向外看去。
「過了立秋就是七夕了。」她眼尖,看到有賣七巧仁的攤販,笑眯眯地說道,「掌印吃過七巧仁嗎?」
她這話本不指望謝病春回答,卻不料謝病春輕輕嗯了一聲。
「掌印吃過啊!」明沉舟一喜,「我舅母的做的七巧仁就很好吃,品種還多,有豆沙,還有五仁,還有果味的,我們七夕出宮好不好,我都拿給你吃。」
謝病春睜眼,哪怕漆黑的雙眸藏在黑暗中已經明亮銳利,令人忽視不得。
「今日還未回去便想著下次出來了。」
他淡淡說著,聽不出喜怒。
明沉舟卻是不怕他,只是滿不在乎地咧嘴一笑,故意湊近他,討好地把剛做好的小紅花系在他的手指上,嬌滴滴地撒嬌著:「所以行不行嘛。」
大紅色的小花在日光下格外明艷亮眼,就像面前之人,鮮活動人。
謝病春垂眸看著,許久之後這才輕輕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