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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客人們好。」明沉舟燦爛一笑,華若桃李。
其中一個穿著紅棗色圓領袍的人猶豫片刻,拱起手來,還未說話就被錢家舅舅一把托住。
「孩子出來玩的,明澤不必如此。」
「對對,我今日出來玩的。」明沉舟微微一笑。
為首那個年紀最大的老人終於扭頭去看明沉舟。
他年紀頗大,常年皺眉人,讓他的眉心總有一條深刻的摺痕,乍一看格外嚴肅嚇人。
明沉舟見狀卻是對著他甜甜一笑,唇頰梨渦若隱若現。
那老人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扭頭,依舊一言不發。
好兇,一看就是不好相處的人。
明沉舟暗自想著。
「娘,帶舟舟去梳頭吧。」錢得安柔聲說道。
「是了,安兒,你和爹好好送送客人。」錢母溫和說著。
她性格一向溫婉卻也堅韌,說起話來倒像是斯斯文文的大家閨秀。
明沉舟要走的時候,突然被錢得安偷偷拉了拉袖子。
錢得安指了指遠處樹蔭下的馬車。
「表哥有空幫我照看一下。」明沉舟嘀嘀咕咕著,「沒辦法,沒他我出不了宮。」
錢得安失笑地搖了搖頭。
一直沉默的老人卻在此事,再一次看向兩個說話的小輩,最後把目光落在那輛青布馬車上。
馬車安靜地站在遠處,夏日沉悶的風穿巷而過,卻又晃不開厚重的車簾,整個馬車停在這裡卻又和喧鬧的街巷格格不入。
「你這個兒子學問這麼好。」
小輩在這邊窸窸窣窣地說這話,那個穿著棗紅色衣服的中年男子拉著錢父惋惜說著:「若是有赦令就好了,不然就是耽誤一輩子。」
錢父也緊跟著嘆了一口氣。
「罷了,往事舊人,是我們耽誤了他。」
名叫明澤的人連忙握著他的手,連忙說道:「不可這麼說,如山還年輕,誰知道未來如何,你若是有事便來尋我,不可再魯莽了,你,那事是你們當年糊塗啊。」
他看了一眼明沉舟的背影,臉色陰沉。
「走吧,老師也累了。」湛藍色衣服的人出聲說道。
「哎,這就走。」
一行人很快就上了馬車。
陸行看著那三輛馬車以此開出,連忙駕車讓路。
「多謝小兄弟。」為首駕車的人拱手笑說著,絲毫沒有一絲局氣,一看便是大戶人家教出來的下人。
陸行也緊跟著拱手回禮。
一輛輛馬車接連穿過小巷,長長的身影倒映著謝病春那輛簡單的青布馬車。
一行人擦肩而過。
等人走遠了陸行這才笑著開口。
「沒見到娘娘的外家認識這樣的人物。」
馬車內寂靜無聲。
陸行也不在意,只是繼續說著:「我瞧著像是江南人,說話也是江南口音,能這麼奢侈的用東稀大布也是富戶。」
「那老頭倒是兇一點,我看著他一直沒說話,更沒笑過,娘娘對他笑,他也不苟言笑,好嚴肅啊。」
「那個棗紅色衣服的人倒是客氣,說話笑眯眯的。」
「那個湛青色的一看就是沒耐心的,暴脾氣。」
「深藍色衣服那個人全程也沒說過幾句話,一直攙著那老人,看來那老人身體也不好,看樣子也是六七十了吧。」
馬車內突然傳來壓抑的咳嗽聲。
「掌印。」陸行住嘴,立刻擔憂地喊了一聲。
「不礙事,夏天要過了。」
馬車內傳來謝病春沙啞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來遲了來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