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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迨臉色扭曲,渾身都在顫抖,眼角上三道新鮮的血痕,在青白的臉上格外明顯。
兩人本就不和,難得謝迨在明笙的苦口婆心下拉下臉面來拉攏謝病春,卻不料被他目睹自己如此不堪的一面,心中只覺得憤怒震動,眼下恨不得把謝病春和明沉舟兩人千刀萬剮,以洩私憤。
可他不敢。
那可是謝病春。
是以,他只能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明沉舟和謝延,狼狽地被人揹著離開了。
「多謝掌印幫忙。」明沉舟牽著謝延走到謝病春面前,笑盈盈地說著。
謝病春眉眼不動,薄唇在北風中略微有些發白。
他冷淡嗯了一聲,聲音如刀似霜。
兩人說話間,一隻小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手中貓下垂的尾巴,但很快又被謝病春這一聲嚇得縮了回去。
「今日就是原先只是想陪謝延出門摘花。」明沉舟餘光瞄到一隻小手悄摸摸地升了上來,忍笑解釋著。
謝病春垂眸,和那隻鬼鬼祟祟的小手撞了個正著。
小手主人謝延和謝病春無意對視了一下,頓時僵在遠處,隨後又飛快縮了回去,整個人躲在明沉舟身後。
謝病春皺眉,最後面無表情地把小黑扔到他懷中。
謝延手忙腳亂地把小黑抱住,小黑一腦袋扎到他胳肢窩裡,動也不動一下。
「站直。」他突然開口,冷冷說道。
謝延下意識像個僵直的木樁站在原處。
謝病春收回視線,淡淡說道:「內閣馬上也要散了。」
言下之意,就是讓她趕緊離開。
明沉舟連忙把謝延推到英景懷中:「五皇子受了驚嚇,快帶他回去休息吧。」
謝病春一走,焉噠噠的小黑立馬活躍起來,謝延眼疾手快抓著他的尾巴。
一時間便又亂了起來。
謝病春就像高山之上的那層雪,無人可以把他驚動,也無事可以讓他停留。
明沉舟拋下手忙腳亂地眾人,直接追了過去。
「掌印。」明沉舟拎著裙擺,跟在他身後。
謝病春並未停留。
「雖然有些僭越,但還是有些話想要問一下掌印。」明沉舟習慣他的冷淡無情,只能氣喘吁吁地跟在他身上說話。
「國事為重,就算掌印看不上大皇子,聽聞三皇子飽讀詩書,性格溫和……」
明沉舟看著謝病春突然停下腳步,兩人距離不知何時拉近了不少,不由眼皮子一跳。
眼看著自己就要撞上去,她連忙伸出一隻手抵在謝病春肩膀上,這才沒有借著力道一腦袋撞上謝病春的背。
「哎哎,停下來也不說一下。」她心有餘悸地抱怨了一聲。
謝病春側首,看著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白皙手指。
手指如蔥,纖細精緻。
明沉舟注意到他的動作,訕訕地收回手:「借用借用。」
兩人不知不覺中走到一處更為僻靜的梅林裡。
梅香浮動,北風寂寥。
「不叫的狗才咬人。」謝病春的聲音在空曠的梅林中越發清冷疏遠。
明沉舟抬眸,試探問道:「掌印執掌司禮監,手握西廠和錦衣衛,三皇子尚未及冠,養於婦人膝下,想來不過如此,何必如此僵……」
謝病春轉身,漆黑的眸子倒影著滿林梅色,可細細看去卻又覺得寒氣逼人。
明沉舟倏地閉上嘴。
「娘娘當真如此覺得。」他轉著手中的銀戒,慢條斯理地問道。
明沉舟眸色透亮,不躲不閃,笑臉盈盈地點頭:「自然。」
謝病春抬眸看她,漆黑的眼眸緩慢倒映著面前之人,直到那人的面容完全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