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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沉舟託著下巴,得意說著:「我才不擔心表哥呢,只是事情拖得久,我就怕有些人會使絆子。」
謝病春側首去看她。
「明笙啊。」明沉舟慢吞吞說著,「這次名單他看中的幾個人可都考上了,甚至有個人吊著尾巴上去的,現在他也同意調查此事,依我看,十有八九有鬼。」
「確實有鬼。」謝病春慢條斯理地說著。
明沉舟一怔,沒想到自己這麼隨口一炸,炸出這麼大的秘密來。
「明笙心高氣傲,錢得安就算考中狀元他也不會把他放在眼裡。」謝病春把手中已經揉的稀爛的桂花放在茶几上,嘴角含笑,眼底卻格外冷淡。
「豺狼看了肉才會流口水,錢家如今還夠不上這塊肉。」
他冷淡到近乎無情地說著。
明沉舟沉吟片刻後也跟著點頭:「明笙一向自視甚高,表哥就算三元及第也要從最為清貴的翰林院做起,至少也要熬個五年才能有出頭的日子,走到和他並肩的位置,至少要二十年。」
「那他為何也跟著大小鄭相要求重查科舉。」她追問著,「大小鄭相是因為松江府六人院試,無一人進去,這才覺得不服。」
謝病春靠在軟靠上,輕笑一聲:「因為鬼在目標不再院試。」
「那是在哪?」明沉舟眼皮子一跳。
「靶子。」謝病春的瞳仁在角落裡幽暗的微光中好似豎起的獸瞳,陰冷幽深。
明沉舟看著他,好一會兒,臉色大變,驚懼說道:「薛家?」
如今最大的靶子不就是薛家莫名祖墳冒青天大煙的兩位薛家公子嘛。
謝病春半闔著眼,不再說話。
「明笙和薛家打什麼擂臺。」明沉舟不解地說著,「他不是一向只和鄭樊這等人物不和嘛,薛家哪裡入得了他的眼。」
「也沒聽說薛家和鄭家聯盟啊,之前先帝駕崩,謝延尚未登基時,薛鄭兩家倒是短暫聯盟過,還連同宮中的封齋和太皇太后,打算扶持譽王殿下上位,後來譽王出事之後,聯盟不歡而散。」
別的不說,鄭樊能歷經三朝不到,朝堂風向絕對是驚人的敏銳,在當時紛亂的朝局中,他絲毫沒有被龐大的輿論所裹挾,反而極為冷靜快速地選擇了當時最沒人看好的謝延。
他厲害就厲害在,當初一方面放出□□假意要扶持就藩的燕王為帝,一方面私下聯絡了謝病春,甚至不知如何說服了明笙,最後在文淵閣一舉定下謝延的位置。
從龍之功,只要他沒有放下大罪,謝延今後對他都必須謹慎三分。
「薛家最為爭氣的就是白榮行,餘下竟然沒有一個爭氣的小輩。」明沉舟蹙眉,「明笙為何要放下身段和他們過不去。」
「薛家可是皇親。」謝病春冷不丁說著。
明沉舟啊了一聲:「是了,我聽說周生和薛家關係可不錯,周生就是靠著薛家攀上太皇太后的。」
她娘能順利從明家出來,周生可算是最後一擊。
「不過說來也奇怪。」明沉舟摸摸下巴,「我怎麼聽英景的意思,司禮監和內閣都想要重審此次科舉,所有的分歧竟然是不想要掌印主查。」
鄭樊父子是因為太原府考生無人入選,事情鬧大,對他而言弊大於利。
明笙是因為要對薛家出手。
那其餘人呢。
「別的不說,封齋可是一直和譽王殿下有往來,譽王妃是薛家人,兩夫妻除了初一十五,平日也是勤快地遞帖子入宮,之前太皇太后病了,譽王可是天還沒亮就來了。」
她一個人絮絮叨叨著。
「是不是封齋給他開的門。」她扒拉著謝病春的袖子,小聲問著,「錦衣衛一向分為東西兩司,就跟陸行的令牌一般,無詔也可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