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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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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息傳到宮中時,明沉舟正從一場噩夢中,激靈一下清醒過來。
自從西廠回來,她就病了,幸好值夜的桃色聽著動靜不對,這才慌亂請了太醫,甚至還驚動了萬歲。
夢中她總是能聽到許多尖叫聲,還有數不盡的血匯流在腳下,每一條血河都奔騰著慘叫,最後匯流到她面前。
她被血流裹挾著,來到那座高高的祭臺,面容早已模糊的慕容兒躺在那裡,再一眨眼,躺在上面的人竟然變成了自己。
手腕處的血在緩慢的抵著,瀕死的絕望讓她開始掙扎,可就在此刻,她只看到漫天大雪中逐漸有人走進。
雪白的單衣,披散的長髮,每一步便是一個血腳印跟在身後,他的後面跟著數之不盡的面容猙獰的亡魂。
隨著他的每一步靠近,身後猙獰嘶吼的血霧別越發濃重。
明沉舟嚇得醒了過來,盯著頭頂的牡丹花紋,許久沒有回神。
「娘娘。」柳行沉穩的聲音在屏風後響起。
明沉舟眨了眨眼,這才回神。
「怎麼了?」她啞聲問道。
「陸僉事來了。」
明沉舟一愣,沉思片刻後說道:「帶他去大殿飲茶,我隨後就來。」
陸行是謝病春的人,無事不登三寶殿,只是眼下應該也沒用到她的地方才是。
明沉舟一邊皺眉,一邊穿著衣服,很快便收拾好,準備去見人。
此刻正近黃昏,昏黃的光照亮了大殿半側,陸行正來回踱步著,神情凝重,而一側的桃色正笑眯眯地和他說著話。
「桃色怎麼來了?」
「桃色和路僉事關係一直很好。」
明沉舟摸摸下巴,突然笑了笑,意味深長說道:「那真不錯。」
柳行不知為何突然覺得桃色也許要倒黴了。
兩人還未靠進大殿時,就聽到桃色脆生生的聲音:「你不是愛吃辣的嗎,怎麼還買糖炒栗子。」
「我以為是辣炒栗子。」他面無表情地強行解釋著。
桃色噗呲一聲笑起來:「笨,哪有辣炒栗子,再說了甜辣不是聞一下就聞出來了嗎?」
陸行背對著大門,腳步頓在遠處,臉上露出悲憤之色。
「是個,我怎麼就沒看出來,我這豬腦子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虧他跟了掌印十三年,竟然前日才看出來掌印和娘娘的關係。
是了,要是清清白白的關係,掌印沒事多看幾眼瑤光殿送來的那幾盞花做什麼!
清清白白,也不見掌印來抱他啊!
他越想越悲憤。
桃色一頭霧水,慌裡慌張地安慰道:「啊,這也沒什麼,也許是那個攤販的問題,不用這樣自責。」
陸行垂頭喪氣,心如死灰:「不,是我的問題。」
之前帶太后去西廠,也是存了一點警告示威的意思,這才只給她一顆普通的驅味藥丸。
若是早一點知道這層關係,那可是要把壓箱底的那瓶驅味丹拿出來,親自上供才是,結果好死不死,還被掌印發現了自己的小心思。
陸行心思一頓,難得敏銳又古怪地想到:嘴裡的東西,掌印是怎麼知道的?
他莫名覺得自己後背一涼,下意識打了自己一巴掌,喃喃自語:「不能相,不能想。」
桃色嚇了一跳,上前拉下他的手,乾巴巴地岔開話題:「你這是做什麼,對了,那你今日買個糖炒栗子給娘娘做什麼?」
「賠罪用的。」陸行說話口氣古怪一頓,隨後敏銳察覺到門口的視線,立刻轉身,隨後行禮請安,「娘娘。」
「陸僉事怎麼來了?」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