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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笑時,總是格外嚴肅,眉心三道淺淺摺痕,絲毫沒有孩子的稚氣。
「謝病春。」他輕聲唸了一聲,帶著無盡殺氣,「髒了娘娘的裙擺。」
綏陽心中一個激靈,好一會兒才故作驚疑地輕聲反駁道:「此事頗有疑竇,未必是掌印的作為。」
謝延冷笑一聲,面容冷厲:「自然不是他,他不敢。只是鄭樊當真以為朕是先帝嗎,任由他擺布。」
他臉上露出濃重的煞氣,稚嫩的眉眼露出冰冷血色。
「朕和他說過,娘娘應該名留青史,所以身上不該有汙點。」
「他竟敢……」謝延咬牙切齒地說著,「朝堂紛爭拉娘娘下水。」
「讓鄭樊滾進宮來。」他把手邊的摺子悉數掃落在地上,一字一字說道。
「是。」綏陽行禮。
「此事不可讓娘娘知道。」臨出門,背後傳來萬歲冷靜的聲音。
「萬歲。」門口,傳來侍衛氣喘吁吁的聲音。
與此同時,一陣沉悶的鼓聲自耳邊自遠而近逐漸清晰傳來。
敲鼓之人力氣逐漸變大,到最後幾乎是一聲接著一聲,密集到近乎令人心跳加快,震得屋簷兩側的避風鈴都在微微振動。
「怎麼回事?」
綏陽急聲問道:「是誰又敲響陳情鼓。」
「有一個男子自稱錢若清,乃是當年浙直總督錢森的獨子,手中有當年鄭樊在錢塘搜刮百姓,秘密交付給西南都指揮僉事趙傳,讓其冒充義軍,嫁禍寧王。」
綏陽一愣,扭頭去看萬歲。
萬歲臉上近乎平靜。
就在此時,原本已經消停的鼓聲,再一次響起。
綏陽一顆心不知為何開始加快,嚥了咽口水。
「萬歲。」
另有侍衛匆匆而來,跪在地上,聲音都在顫抖。
「安相,安相穿著白衣敲響陳情鼓,請萬歲徹查寧王一案。」
後世史書記載,雍興二年春,三月而陳情三次,寧王案起,血流成河,朝野煥然。
作者有話要說: 每次一去醫院就頭疼,到底什麼毛病,絕望
第89章
鄭樊入宮時像是早已預料到這一切,看到殿下下跪兩人時神色不變,只是行禮後也跟著跪在下面。
虎首柺杖倒放在地上,栩栩如生的眼睛怒目圓睜,看向雕樑畫柱的穹頂,不威自怒。
謝延臉上早已沒有喜怒,只剩下詭異的平靜之色。
「錢家告你設計寧王案,製造義軍汙衊寧王謀反。」謝延開口,冷靜質問著。
鄭樊跪在上,脖頸低垂,花白的頭髮帶著老年的暮氣。
「微臣不知此事,也不知道錢家為何如此控訴,此事恐有誤會。」他喘著氣,一口氣顫顫巍巍地說著。
「依錢家所言,當年就任錢塘水軍千戶的趙傳借著江南泛濫的倭寇之患,囤積大量兵器,又借著你的名義去江南侵佔學田,囤積大量銀兩。」謝延沉吟片刻後,直接說道。
「這微臣屬實不知,只是寧王案時趙傳已經去了貴州的安南衛。」鄭樊慢慢吞吞說道,「而且中間可隔了一段日子。」
「他在浙江囤積兵器銀錢,到了貴州又恰恰立功,再則當年趙傳長兵奇襲,七日路程被急行到三日,本就疑點重重。」錢若清立馬反駁道,「但若是本來就是西南,倒也說得過去。」
錢若清跪在正中的位置,有條不紊地繼續解釋道。
「萬歲可知,當朝八百里加急乃是最快的傳信速度,如今自雲南八百里加急跑到京城,需要三日,但這個時間是需要至少跑死三匹千里好馬,若是中途不換人,傳令員敲響京城大門時便會吐血而亡,若是中途替換三個傳令兵,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