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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沉舟臉上露出驚訝之色,嘖嘖稱奇:「你如今的膽子是大了啊,連掌印都敢打趣。」
桃色吐了吐舌頭:「奴婢原先怕得緊,掌印只要看我一眼,我就恨不得立刻當場躲起來,可現在我感覺掌印不一樣了,而且奴婢這不是跟娘娘偷偷說的嗎。」
主僕兩人很快就收拾乾淨,繞出屏風:「人在哪?」
「在東側門。」
小黃門這才起身,低聲說道:「娘娘這邊請。」
東側門還沒走近,就看到陸行抱劍靠在門上,嘴裡叼著一根草,吊兒郎當的模樣,聽到腳步聲回頭看去,見了人便露出大大的笑來。
「娘娘。」
他一笑,嘴裡的草就掉了下來,被他隨手握在手中,插在劍柄上,爽朗陽光。
「人呢?」明沉舟快步走到門口陰影下,低聲問道。
陸行指了指外面:「樹下。」
明沉舟眼底露出笑意,拎著裙擺直接跑了出去。
「掌印。」一出門,她便看到樹後的那截玄色蟒服。
謝病春轉身,眉心微微蹙起,看著興沖沖跑到自己面前的人,眉眼低垂,冰白的手指落在她的纖細的脖頸處。
「御醫看了嗎?」
冰冰涼涼的指尖落在脖頸間,好似一片羽毛微微刮過,纖弱單薄的細絨擦過皮肉,多了點難言的悸動。
明沉舟不自在地動了動脖子,大眼睛眨巴地看著他:「看了,沒事,之前吐的時候傷了喉嚨。」
那指尖自上而下輕輕劃下,最後定在她的衣襟處。
「衣服怎麼沒穿好就出來了。」
明沉舟頓時咧嘴一笑,唇角梨渦若隱若現:「這不是聽到掌印來了,生怕掌印走了,迫不及待來見你嘛。」
謝病春失笑,理著她的衣襟:「馬屁精。」
「沒有啊,可是真心實意的話。」明沉舟得意地說著,「你不是說完事才回來嗎,現在怎麼回事了。」
她話鋒一轉,嚴肅說道:「我可沒事,是柳行大驚小怪的,鬧出這麼大動靜。」
謝病春垂眸,輕聲說道:「不是柳行。」
明沉舟歪頭。
「那是誰?」
「鄭樊找了一個小乞丐。」他嘴角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讓他冷峻的眉眼蒙上一層戾氣,「迫不及待來示威了。」
「這可不是他的風格。」明沉舟眨了眨眼,「說是鄭江亭我還信一點。」
「難道這次是鄭江亭的手筆。」她謹慎猜測著,「感覺這麼匆忙,破綻百出,確實不太像鄭樊的風格。」
「不過這麼大的事情,鄭樊難道不知道?」
她摸了摸下巴,最後眉心狠狠皺起:「太奇怪了,總覺得後面是個連環坑。
謝病春並不說話,只是溫柔地看著她,最後輕聲說道:「今後吃食讓柳行桃色先驗毒,出門在外一定要帶著人,這幾日的吃食從小廚房出……」
「知道了,掌印你今天怎麼這麼囉嗦啊。」明沉舟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突然抬眸,眼睛笑眯了眼,故作促狹地跳了挑眉,「是不是擔心我啊。」
她一抬眸,就和謝病春的視線撞在一起。
明珠生暈,冰雪消融。
「嗯。」
他輕聲說著,聲音低沉,落在耳邊就好似一陣春風鑽了進來。
「我很害怕娘娘。」他伸手,輕輕揉了著她泛紅的耳廓,羽睫輕輕顫動,這一剎那間,傲骨曲折,脆弱顯露,就像一隻高高在上的仙鶴,觸不及防的落在觸手可及的手邊。
只需用一根小小的紅線,就能把他強留在一人。
明沉舟怔怔地看著他,突然拉著他的脖頸用力向下拉去,踮起腳尖,朝著他單薄冰冷的唇角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