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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一聲,大門再一次關上,刺溜進來的冷風很快就被屋內的暖氣所同化。
「不是說來借兵的嘛?」司禮監的楊寶驚疑出聲問道。
湯擁金站在最末尾,原本摸金子的手變成了捏著金子的樣子,目光自門上倒影出的影子上收回。
「這位大皇子為了借兵,連夜趕來京城。」他悄悄抬眸掃了一眼鄭樊,卻被他眉宇間的沉色嚇得挪開視線。
他雖然在司禮監處於邊緣地位,又是一個不管紛爭的牆頭草,但他本身能力過目不忘,性格又極為和平,楊寶再三撥撩也不會生氣,這才會被謝病春破格提入司禮監。
司禮監的各類政務分類,各路訊息歸納都有他處理,自然也知道這位大皇子到底是如何進京的。
「安南本就是蛇鼠兩端的小人。」鄭江亭見大皇子這般胸有成竹,氣勢倨傲的模樣,不由冷笑一聲,「嘴裡說著仁義,心裡想著生意,蠻夷小國而已。」
謝延聽著底下窸窸窣窣的聲音,眉心緊緊皺起。
「鄭相有何意見。」
鄭樊一動,好似自睡夢中醒過來,顫顫巍巍地起身,恭恭敬敬地說道。
「胡呈兒現在這般做派微臣也看不透,只是當時胡呈兒送給西南都指揮僉事的信件確實戳著十萬火急的紅油火封,臣這才給萬歲上折稟報,得了首肯,就讓趙傳回京述職時把人護送回來。」
這一番話,便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安南又要出什麼麼蛾子,憲宗在位時早已簽訂條約,不準侵擾大周西南,可現在卻總是掠奪我西南百姓,甚至侵佔村莊,殘殺百姓。」安憫冉恨恨說道。
「還不是陳辛冉沒用,身為都指揮史,統領西南十萬軍隊,連著安南都打不過。」鄭江亭冷笑一聲,「你可知西南百姓現在都如何說。」
一直沉默的謝病春抬眸。
「還不如逆賊寧王!」鄭江亭冷笑一聲,「這就是西南百姓現在的處境。」
殿中倏地一靜。
明笙眉心皺起,扭頭去看鄭江亭。
安憫冉蹭的站起來,向前一步,厲聲說道:「小鄭相這是什麼意思,西南本就多崎嶇山路,多煙瘴,陳辛冉雖不是治世大才,可哪一次不是盡心保衛百姓。」
最末端的戴和平心中突然咯噔一下,手指緊緊握緊。
司禮監眾人早已對內閣的內訌習以為常,黃行忠懶懶拍著肚子,眼角隨意一掃謝病春,卻見他難得沒有低頭,反而目光看向內閣。
他心中莫名覺得奇怪,再一看,發現封齋也是眉心緊皺,神色嚴肅,見狀不由坐直身子,他這般一動,楊寶和湯擁金也忍不住嚴肅起來。
殿中的氣氛,不知為何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今日這話便是觸怒聖顏,我也要說。」鄭江亭義憤填膺地向前一步,面對眾人說道。
「在座的想必都知道寧王當年是如何肆虐百姓,這樣的人本就豬狗不如,憲宗大義滅親,這才讓西南過上好日子。」
他臉頰清瘦,眼角細長,壓低眉峰時,便似一把銳利的薄刀,冷眼掃過眾人時帶著剔骨削肉的兇橫。
「現在呢,我們的百姓說還不如寧王在,可知,現在西南是何種境地了,萬歲。」他扭頭對著謝延拱手行禮,怒聲說道,「萬歲看看,這何嘗不是在打萬歲,打內閣的臉。」「這些事情,布政使、按察使、都指揮史、都指揮僉事、都指揮同知可是一個個都逃不了幹係啊。」
他痛心疾首地跪在地上,聲淚俱下地還鎖著:「今日安南如此囂張,不就是仗著我們對西南管控不力嗎,甚至覺得我們不如逆臣寧王在的時候嘛。」
謝延蹙眉:「扶小鄭相起來。」
他神色頗為冷淡,淡淡說道:「不必如此,安南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