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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沉舟一口水嗆了起來,掃了一眼樓下對面明顯喝醉了的一桌書生。
「正經人誰現在還在聊天吹牛。」明沉舟撇了撇嘴,「馬上就要會試了,表哥已經一個月沒出門了。」
她覷了謝病春一眼,為他倒了一盞茶,小聲說道:「我們換家店吃,太晦氣了,富貴樓也不管管這些人嘛,等錦衣衛來抓人我看怎麼辦。」
「不必。」謝病春腰背如刀,背對著他們坐著,「口舌之爭,又有何用。」
「都是讀書人,一腔熱血可太容易被人利用了,我看現在這個輿論十有八/九是內閣搞的鬼。」
明沉舟無奈說著,「這些書生總總想著捨生求仁,名垂青史,可也不看看,若是真死了,誰又會在意。」
謝病春抬眸看她。
「既然有不怕死的勇氣,怎麼就沒有活著的勇氣,死了就真的一了百了了,活著才能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明沉舟沉聲說道:「懦弱才會選擇死。」
「……怪不得,我之前就聽說,那位能撫養萬歲,就是因為那閹人……」
「可不是,不然一個剛入宮的人怎麼能撫養天子。」
「這不就是趙姬和繆毒嘛。」
「別別,繆毒可是真男人,不是還有兩個小孩,我們這位嘛……」
底下發出鬨堂大笑。
明沉舟聽得眉心緊皺,一口怒氣瞬間湧了上來。
這些人一事無成,仗著學過幾個字,只能逞逞嘴上威風,現在竟然越說越離譜,甚至扯到噁心的風月之事上。
謝病春神色平靜,為她夾了一塊糕點。
「是了,一個閹人,除了權欲還能要什麼,只是我聽說那人是明家的姑娘,怎麼這麼不知廉恥。」
「就是,一個閹人能給她帶來什麼啊。」
「魚水之歡,我可聽說太監們也有的是……」
明沉舟冷哼一聲,敲了敲桌子,引了二樓伺候的小二過來:「富貴樓什麼時候讓不知口禍的醉漢來鬧事也不管了,你當巡邏的錦衣衛是吃素的嘛。」
她板著臉,惡狠狠地威脅著。
「噁心,胡鬧,不知羞恥。」
一個憤怒的聲音在樓下驟然響起,打斷了那群人的汙言穢語:「你們這群枉為讀書人的小人,數黑論白,便是草上之風,也比你們來的順眼。」
「這般慼慼口舌也不怕生瘡,我便是教了幾年狗讀書,狗都知道不能亂叫。」
明沉舟眼睛一亮,立馬趴在欄杆裡往下看去。
「是,是羅松文啊!」
明沉舟激動地拉著謝病春的袖子。
「天哪,他竟然為你說話。」她小聲說著,隨後又自言自語著,「也是,聽說他性格最是端方,這些人說話這麼難聽,是他會出來的呵斥的性子。」
「你,你,是誰!」喝得醉醺醺的人,眯著眼打量著面前發須皆白的老人,不耐煩地說道,「怎麼,你是謝病春那閹人的走狗,哈哈哈,這麼大歲數了,討來一官半職……嗚嗚……」
他的同伴突然捂住他的嘴。
只見門口出現一隊殺氣騰騰的錦衣衛,為首那黑臉大漢,虎目一瞪,所到之處皆是死般沉默。
「有人舉報,這裡有人口出惡言,不敬太后和萬歲,就是你們吧,都給我抓起來。」
原本還人群湧動的一樓大堂瞬間亂了起來。
那群早已喝醉了的書生在此刻瞬間清醒過來,嚇得臉色慘白,兩股戰戰,甚至有人直接跌坐在地上。
錦衣衛冷冷看著他們,把他們直接拖走地上帶走。
「不過是錦衣衛的狗,也如此囂張。」
「謝病春霍亂朝堂,玷汙後宮,難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