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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囡囡來了啊,這新嫁衣真好看,可咱們不去那吃人的地方。」
院中一靜。
明沉舟入宮時,老太太那段時候突然清醒,錢家也去明家說過,可卻是連門都進不去,老太太哭了許久,再後來又不記得這個事情了,大家都以為她是又糊塗了。
原來她都記得啊。
老太太顛顛地下了臺階,朝著明沉舟走去。
「不是啊,祖母,不是嫁衣,就是一件好看的裙子。」錢清染扶著他,解釋著。
「不是嫁衣啊。」老太太一愣,似乎有些迷茫。
明沉舟立馬說道:「外祖母,這是我的新裙子,好看嗎。」
她轉了一圈,蔥綠色的鳳尾裙裙擺如花一般散開,頭上的步搖鳳釵叮咚作響,清脆悅耳。
老太太立刻高興說道:「真好看,囡囡穿什麼都好看。」
她說著話,目光不由落在一側的謝病春身上,看了好一會兒:「這是誰啊。」
「客人客人。」明沉舟拉了一下謝病春的袖子。
謝病春看著面前的老人,拱手行了晚輩禮:「老夫人。」
老太太眯著眼打量著面前之人,緩緩走進他,好一會兒才笑了起來,面容慈祥:「好俊的一個後生啊。」
她顫顫巍巍地伸手去抓謝病春的手。
明沉舟連忙瞪大眼睛,唯恐謝病春把她甩開,就連錢得安都動了動手指,不錯眼地看著面前的一幕。
可出人意料的是,謝病春並沒有動,任由她抓著自己的手。
蒼老,擠滿了皺紋的手緊緊握著冰白修長的手指,一個透出老意,一個泛出冷意。
明沉舟扭頭去看謝病春。
謝病春神色自若,一如既往的冰冷疏離。
「好冷的手,是不是太冷了,柔柔,把我的手爐拿過來啊。」老太太著急說著。
錢清染也莫名覺得不對勁,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大人。
「外面冷,要不去屋內坐。」
錢若清上前,連忙開口緩和氣氛。
他上前一步,不卑不亢說道:「寒舍簡陋,但還能避避寒,掌印這邊請。」
明沉舟悄咪咪地戳了一下他的腰。
謝病春嗯了一聲,朝著屋內走去。
老太太臉上的笑越發燦爛,另外一隻手牽著明沉舟,一同朝著屋內走去,一邊走,一邊絮絮叨叨著。
「我家正行醫術很好,等他回來,我就讓他給你看看。」
「是我外祖父。」明沉舟身子往後一仰,小心嘟囔著。
錢家祖父早已逝世多年。
「他對體寒之症,深有研究,買了好多醫書,書都被翻爛了。」
錢清染跟在三人後面,也跟著小聲嘟囔著:「祖母好像又犯病了。」
「你讓我娘煮個安神的藥來。」明沉舟使了個眼色。
老太太突然沉默下來,隨後又朝著後面看去,目光迷茫焦慮,對著錢清染說道:「是不是要下雪了,你能幫我去找找我夫君吧,他去找人了,怎麼還沒回來啊。」
錢清染連忙哄道:「好好好,我馬上就去找。」
「找到了,就讓他回家。」
「嗯嗯。」
「我一直等著他呢。」
「好好。」
一直沉默的謝病春側首去看面前的老人。
她滿懷憂慮,稀疏的眉便緊緊皺著,握著他的手緩緩收緊。老人佝僂著背,可依稀能看到年輕時的教養和容顏。
「外祖母,我們先進去休息吧。」明沉舟對著錢清染抬了抬下巴。
錢清染轉身就走。
老太太這才緩緩轉身,慢慢回了屋子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