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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歲怎麼樣了?」
她半闔著眼,低聲問道。
「昨夜退了燒,但一直沒醒來,聽說昨夜嘴裡喊著找娘娘。」桃色掩了掩她的被子,長嘆一口氣,「昨夜鄭相守了一夜,早上和明相換值時還差點摔了呢。」
「鄭相?明相?」明沉舟挑了挑眉。
桃色坐在矮凳上,憂心忡忡地託著下巴:「萬歲兩日不曾上朝,這事就傳開了,現在朝野流言四起,亂得很。」
「如何亂?」明沉舟反問道。
「娘娘和萬歲落水後,掌印便順勢接管了內宮,當日所有涉及人員全都關了起來,掌印本就是司禮監掌印,整頓宮廷本也算他的職責,如今不知為何,民間鬧得兇。」
桃色嘟了嘟嘴,神色忿忿地繼續說著。
「而且柏壽殿前夜就開宮,結果卻是責罵娘娘不曾照顧好萬歲,內閣那邊明相也說後宮和司禮監聯合,要求肅正,朝堂上督察院的人聯名彈劾掌印。」
「這些人我們瑤光殿正殿上的脊獸一般,說得振振有吃,其實都是胡編亂造,張口就來。」
明沉舟越聽臉色越嚴肅。
「內閣現在非要每日伺疾,唯恐我們拿萬歲如何一般,連著大鄭相都同意了,昨日是他,今日是明相,他一大早就藉故對綏陽發難了好幾次。」
「萬歲可有離開過綏陽眼下。」明沉舟蹙眉問著。
桃色搖頭:「沒呢,無論明相說什麼,綏陽都不曾離開。」
明沉舟神色稍霽。
「理該如此,你讓英景去乾清殿伺候,這幾日所有吃食衣物都不能經過他們之人,也不能讓萬歲離開他們的視線。」
「之前從湖裡撈出萬歲的玉佩等物,英景只是送過去而已,但被大鄭相趕回來了,只讓他把東西放在門口,也不准他進去。」
明沉舟沒想到內閣這一次竟然同氣連枝,看來是有備而來。
「他們為什麼不讓我們靠近萬歲啊。」桃色不解地問著。
「萬歲一直不太親近內閣,尋到一個機會自然要表忠心。」明沉舟冷冷一笑,「只是如今情況未明,他們這般急於表現,把事情鬧得越發複雜了。」
她沉吟片刻:「英景呢?可還有再去乾清殿。」
「說是為了避嫌,之後不曾再去。」桃色猶豫,復又小聲解釋著,「奴婢見明相態度分外激烈,您也知,他一向對黃門太監頗有微詞,英景就算今日也去,怕是連大門都不曾進去。」
明沉舟冷笑一聲:「哼,他不是對黃門太監有意見,而是對掌印的黃門太監有意見。」
英景綏陽,甚至桃色柳行,往裡說全都是謝病春手下□□出的人,內閣自然警惕萬分。
她沉思片刻,隨後果斷說道:「綏陽已經熬了三日了,很快就熬不住的。。你讓英景拿著我的懿旨去乾清宮。」
她是太后,先帝下旨讓她撫養謝延,這便是天然的優勢,除了萬歲,誰也阻礙不了她靠近乾清殿。
她當日答應過慕容兒,對謝延便也有了一份責任,但她現在對謝延如此緊張,繼續籠絡謝延的心是其一。
其二是水底下拉著謝延和她往下沉的人,分明是打算置她們於死地。
當時毒計未成,她便擔心還有一計。
謝延年幼,又逢大難,自是最脆弱無助,最是好下手的時機。
瑤光殿很早就被她整治地宛若鐵桶,謝病春也有意護她,整個宮殿都在她的掌握中。
可乾清殿則不同,謝延年幼,太皇太后不願放權,封齋一直和謝病春較真,加上幾個老狐狸的眼線,宮內環境可以說是魚龍混雜。
這樣的危險在平日還能維持在平和狀態,可現在謝延病弱,瑤光殿避嫌,這一切就會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