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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欞倒映著花影,明明一切都是生機勃勃的景象,可他卻是心底倏地一抽。
他想起之前尋小院尋羅松文時,這位年邁的老師總是跪坐在長席上,目光溫和地看著他。
——」為國還是為民。」
——「為民。」
——「若是會死呢?」
——「那便以死證道。」
這是當日學習《離騷》時,他們的一段對話,他莫名把那一日記在心中,卻在今日徹底明白當日他的心境。
羅松文何嘗不是在為他種下一顆種子。
天地立心,生民立道。
不怨不悔。
「下旨吧。」謝延收回神思,用手指仔細撫平摺子上的褶皺,任由丹朱染紅手指,好似沾滿鮮血的驚駭,緩緩開口。
「寧王其罪,憲宗尚有不逮,今日起,特派司禮監掌印謝病春重查此案。」
作者有話要說: 1來了來了!!!對不住了,這幾天一直加班,實在太累了,昨天一回家就忍不住睡了。
2國慶快樂!我這本大概是國慶就能正文完結了,你們有啥想看的番外,可以留言了,到時候選幾個人氣高的寫,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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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重查寧王案徹底公告天下後,百姓譁然。
「大不敬,大不敬!」有古板的儒生站在皇榜前大聲怒斥著,「君父君臨天下,哪能事事周到,定死被奸人矇蔽,今上竟然要怪到君父身上,當真是大不敬。」
「這確實有些反常。」有人跟著附和著,小聲說道,「我聽說今上和憲宗關係……一般,自然無所謂憲宗後世名聲。」
「我也聽說了,五歲才被找到,漂泊了好一會兒,才養在太后膝下。」有個讀書人謹慎地比劃了一個手勢,低聲說著。
「看來天家的家務事也是一團亂麻。」
「是了,史官估計要頭疼死了。」
皇榜前的感嘆聲此起彼伏,朝堂眾人也是為之爭吵不休。
御史大夫江興程一力反對,卻被謝延一句話駁得說不出話來。
——「改過不吝,聖上並非聖人,百姓可以改,百官可以改,為何他不可以?」
百官訝於他的堅持,看清風向的人,便早早閉上嘴不再說話。
西廠錦衣衛在京城到處抓人,短短三日,竟然抓了大小官員十人,暮春時節,竟是風聲鶴唳,駭得無人辦宴。
御史臺彈劾的摺子又如雪花般飄了上來。
只是如今內閣和司禮監人員空虛,新替補進來的閣員個個都是人精,揣摩著萬歲的態度,越發覺得有苦難言。
司禮監更是會察言觀色,黃行忠和湯擁金連著小院子都不輕易出了,楊寶雖有心翻浪,奈何謝病春並未給他機會。
內閣司禮監有心放權,如今所有摺子都是直接遞到萬歲案桌前。
四月初八,有一個老婦人帶著六/七歲的孫子跪在京兆府門口,狀告鄭江亭利誘他家兒子在殿試中撞死,後喪心病狂竟派人來殺她們祖孫兩人。
一時滿京譁然。
這個案子對應是殿試中牽出寧王舊案的那個書生撞死在大殿上的事情。
「她們說是我殺的就是我殺的,不過是一介鄉村農婦,胡亂攀咬,掌印不打出去,竟然還受理了。」乾清殿內,鄭江亭梗著脖子大聲嚷嚷著。
謝病春作為此案主審,聞言只是冷淡說道:「他們家中原本家境貧寒,一月前突然買了十畝地,三頭耕牛,家中還搜出三十兩銀子。」
「誰知道他是搶的還是偷的,銀子上還有我的名字不成。」鄭江亭冷笑反駁著。
謝病春站在他對面,聞言抬眸,掃過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