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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信我。」
錢若清看著他,不說話。
明笙是一個白眼狼,他爹盡心竭力培養他,卻被他害的丟官棄爵,含恨而終,害的小妹痛苦一生,舟舟半生磨難,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
戴和平是個表裡不一的軟耳朵,一心跟著他的恩師湖作為非,一個醉心權利的偽君子。
可安憫冉不一樣。
他性格暴躁愛怒,脾氣執拗剛正,行事粗魯直接,卻,不是為非作歹的性格。他們是同窗,是好友,只是到最後分道揚鑣罷了。
「我沒有。」安憫冉一拳砸在大門上,大門發出咯吱一聲吱呀一聲巨響。
——「門,我家的門!」
——「我修我修,我等會就去修。」
——「閉嘴。」
——「哦。」
「我若是做下這等狼心狗肺的事情,我便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轟,屍體無人……」
安憫冉大聲發著毒誓,目光緊緊盯著錢若清,神色悲憤難堪。
錢若清笑容一窒,隨後呲笑一聲打斷他的話:「人都死了,我管他身後如何。」
他側身,譏笑道:「記得把我的門修好。」
安憫冉一愣。
錢若清不再搭理他,反而拎起酒罈,目光朝著屋內一掃,結果和三雙圓溜溜的眼睛直直對上。
「打擾了。」
錢清染不虧是明沉舟都佩服的人,小手一拉,直接把窗戶撥拉下來,腦袋一縮,窗戶一闔,溜了。
「你今日來是做什麼?」錢若清滿肚子的憤懣倏地消失乾淨,垂眸說道。
「有個東西,也許你有用。」背後傳來安憫冉故作平靜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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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了,所有能過的刑都過了一遍,人都快不行了,可羅松文那硬骨頭只承認自己確是收了寧王之子做徒弟,但他早就死了,提起謝病春便是不願多說的模樣。」
「他一向厭惡謝病春,聽人說便是聽也聽不得他的名字,這個反應也是正常。」
今日內閣值班的是鄭氏父子,楊寶自東廠匆匆而來,身上的血腥味遠遠就能聞到。
他坐在一側,陰沉說道。
「那又如何,往死裡下手,你們東廠不是十八般酷刑嘛,還奈何不得一個糟老頭。」躲在外堂的鄭江亭端起茶來喝了一口,驅驅血氣,無情說道,「弄死便弄死算了。」
「是不是認錯了,寧王幼子不是謝病春。」楊寶並不理會他,只是繼續對著鄭樊說道,「萬歲應該不像處死他,下了命令不準上大刑。」
「是不是哪有這麼重要。」鄭樊咳嗽一聲,細聲細氣說道,「只是送他去死的名目罷了,真真假假又何須明瞭。」
「那若是實在問不出來呢?」楊寶眉眼低壓,陰霾問道。
鄭樊抬眸,衰老的眼皮微微掀起,聲音平靜而冷淡:「那就留不得他了。」
楊寶蹙眉:「你要我……」
他比劃了一個手刀的手勢。
「人在我東廠,死在我這裡,萬歲那邊可不好交代。」
鄭樊搖了搖頭,溫和說道:「自然不敢讓稟筆冒如此大不韙之事,再者,稟筆殺的人哪裡比得上萬歲殺的人。」
「你的意思……」楊寶一愣,隨後臉上露出警惕驚疑之色,只是很快便又掩了下去。
「實在問不出便算了。」鄭樊視若無睹,只是拿著帕子捂著嘴又是咳嗦了一聲,「此事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謝病春再翻滾也翻不出花來。」
楊寶沉默。
「只是如今謝病春再查學田案。」鄭樊話鋒一轉,「我那不爭氣的門生陷了進去,如今被抓入西廠也不知生死如何。」
楊寶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