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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延不高興,跳下龍椅,走到明沉舟面前,仰著頭問道:「娘娘沒發現啊。」
他故意挺直小身板,小臉忍不住皺了起來。
明沉舟比劃了一腰部,連忙哄道:「真的長高了,你看都要到我腰間了。」
謝延得意地笑著。
「讓我看看萬歲到底長多高了。」明沉舟將功補過,笑說著,「我來給萬歲換衣服吧。」一行人便連忙帶著人去了內殿。
謝延果然長了不少,連著寢衣都短了一截。
「新寢衣還未拿來嗎?」明沉舟量著他露出的手腕,高興說著。
「拿來了,尚服局連夜做出來的。」綏陽連忙遞上新寢衣。
謝延早已手腳利索地脫了舊衣服,興奮說道:「新衣服,娘娘給我穿。」
明沉舟展開新衣服,笑說著:「這麼早脫光也不嫌冷……」
她轉身時,臉上的笑容愣在原處,目光緊緊落在謝延後背上的花紋上。
那花紋格外眼熟,因為這個奇怪的位置,以至於讓她第一時間想了起來。
「怎麼了?」謝延見她神色有異,臉上的喜色也跟著消失,不解問道。
明沉舟心中莫名不安,指著他腰間的紅色花紋,小聲說道:「萬歲,背上的是什麼。」
謝延扭頭看了一眼銅鏡,隨意說道:「胎記啊。」
綏陽跟著解釋著:「是胎記,憲宗明宗腰後背同一個位置,都有這個胎記,明宗之後的皇室後輩中只有憲宗和叛臣寧王有。」
明沉舟猛地扭頭去看綏陽,厲聲問道。
「真的?」
綏陽也跟著嚇了一跳,謹慎說道:「當年認回萬歲時,奴婢恰好在憲宗身邊,驗明真身的是太皇太后身側的老嬤嬤,老嬤嬤親口說的。」
「這花紋的源頭是明宗生母,據說花貴妃就是以此賜封號,位置形狀和明宗腰後一模一樣,明宗子嗣只有憲宗和寧王有,但憲宗子嗣中,只有萬歲才有。」
「太醫說這是天命所授,這花紋和憲宗身上一模一樣。」他特意強調著。
明沉舟只覺得一把錘子朝著她悍然落下。
渾身的血在奔騰,心跳好似要耳鼓中跳動,連著呼吸都帶著灼熱,疼的她手中的寢衣翩然落地。
「娘娘。」謝延驚訝喊著。
明沉舟身形搖搖欲墜,唇色泛著白意。
「不,沒事。」她手指微動,緩緩說道,「沒事,萬歲。」
「早上起得早了。」
謝延不信地看著她。
明沉舟故作鎮定,隨口敷衍著:「我以為是你學壞了,我聽說西南一代有一種草料可以在面板上作畫,還褪不去。」
綏陽鬆了一口氣,連忙解釋著:「這是文青之術,要用針一針針繡進去的,疼得厲害,奴婢怎麼敢讓萬歲做這些。」
「一針針繡進去?」明沉舟頭頂一抽一抽地疼,好似魂魄脫離了身體,連著聲音都虛弱無力,不由迷茫問道。
「是啊。」綏陽連忙換了一個新衣服,自己給萬歲穿上新寢衣,笑說著,「一寸長的銀針呢,塗上草藥後在火上烤著,然後直接插入身體裡,據說一朵小花就要繡上幾百針呢。」
謝延聽得認真,隨口問道:「這麼長的針,會死嗎。」
「自然,好多人都會受不了疼,有些人會直接死在草藥臺上,有些人即使在草藥臺上活下來,但之後還要經歷發熱發膿,每一步稍有不慎都會死的,非毅力堅韌之人,恐活不下來。」
綏陽每一句明明都平淡無波,可落在明沉舟耳邊就像一把刀割得她喘不過氣來。
——「疼嗎?」
——「不疼。」
謝病春,謝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