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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的綏陽聞言不由抿唇,最後還是忍不住無聲笑了一聲。
人人都覺得他們這些近侍的風光,卻不知他們的日子比一般人還要苦。
萬歲是個勤勉認真的性子,讀書政務兩不誤,每日都是子睡卯起,底下伺候的人不得不睡得比他遲,起的比他早。
這可是一個不足以為外人道的苦差事。
戴和平連忙出聲迎合:「娘娘仁慈。」
他一出聲,不少人也跟著附和著。
謝延抬眸去看明沉舟,明沉舟一笑,嘴角的梨渦便深深陷了進去。
「那就按娘娘所說。」謝延輕聲說著,「明日就來上值。」
他這話便是不打算給江興程休息的機會。
「自然,都聽萬歲的。」明沉舟順勢接了過去,也打斷了其他人的異議。
一樁見血的事情因為太后的到來很快就化干戈為玉帛,朝堂百官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更因為萬歲對太后的信任和維護而心驚。
萬歲對太后的依賴,便是比之憲宗對太后也是過之而不及。
明笙眉心緊緊皺起,他面前的鄭樊低著頭,眉眼低垂,好似要睡過去一般。
今日朝堂發生的事情在半月後徹底在民間散開,原本對明沉舟極為不利的輿論中,突然冒出幾聲不同的聲音。
「江興程幾次三番出言不遜,可太后還是出面救人,可見其性格光明磊落。」
「是了,太后之前為萬歲驅趕白榮行,可見其品信本就很好。」
「對啊,聽說之前落水之所以授權謝病春,也不過是因為有人傷了萬歲。」
「忠君愛國,行事果斷,當代巾幗啊。」
富貴樓二樓一處靠窗處,陸行神色冷淡地聽著下麵食客的議論紛紛,冷笑一聲:「這些讀書人人云亦云,就是牆頭草也不見這麼能順風倒的。」
屋內,謝病春捧著一盞茶,半晌沒有說話。
他對面坐著一人,若是明沉舟在,定會震驚,因為這人就是那日出言不遜的安南大皇子。
大皇子此刻再也沒有當時的倨傲,正彎腰屈膝,殷勤地給人倒酒,嘴裡曲意奉承著。
「是是,這些讀書人仗著讀過幾本書,會寫幾個字,就覺得自己是天下一等一厲害的人,能指點江山,揮斥方遒,可到了關鍵時刻卻是出了嘴炮,毫無作用。」
他也跟著痛罵著。
陸行呲笑一聲,示意小二幫了一扇大屏風來,自己則抱劍站在屏風外守著。
他雖穿著便服,但抱劍的氣勢嚇人,周圍愣是沒有一個客人敢坐。
屏風後,大皇子見這裡只剩下他們兩人,這才低聲說道:「那日不知車內是掌印,才多有冒犯,請掌印多多包涵。」
謝病春抬眸,似笑非笑,隨口問道:「若是別人,大皇子便打算強搶民女。」
大皇子一愣,連連搖頭:「不敢不敢,大周的酒當真好喝,我當日貪吃,多吃了一點,結果風一吹竟然發醉了,這才鬧出這麼大的事情,後來人和攤販都是高價賠的。」
他說得格外真誠,煞有其事。
謝病春只是垂眸不說話,手指捏著那個茶蓋,吊著人心一般,要落不落。
大皇子見狀,下意識覷了他一眼,這一看頓時覺得口乾舌燥。
實在是大皇子極度愛好美色,男女不忌,而這位大周最為年輕的司禮監掌印長得太過好看。
謝病春抬眸,冷冷捕捉到他來不及收回的視線,好似一條飛騰而來的巨蟒,獸瞳剎那間映出嗜血的煞氣。
大皇子臉色一白,差點仰頭向後倒下。
「我我我……」
「大皇子若是不想談……」
「不不不。」大皇子連忙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