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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景垂眸,手指摩挲著杯壁。
陸行咬牙,半個身子撲過來,直接問道:「那你怎麼說,掌印的往事你也一併說了嗎?」
英景的動作一頓。
「這些事情輪不上我們插手,時機到了,掌印自己就會說的。」
陸行做回原處,長嘆一聲:「我們現在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壞了掌印的計劃。」
「可掌印若是不說呢。」英景側首,纖細的睫毛微微嫌棄,看向一側的陸行,聲音沉靜而冷漠,「你為掌印想過後路嗎?」
陸行一愣。
「有些人是不會回頭的。」
英景低頭,摸著杯壁上的花紋,細細的摩挲著,好一會兒才開口。
「你看掌印這一步步,可有過為自己留過後路。」
屋內陷入沉默,這見角屋並無暖爐,只是一個臨時休息的地方,坐久了只覺得一陣陣寒意自腳底升上來。
良久之後,陸行喉嚨乾澀,緊繃地問道:「你,你是說,掌印一開始就沒想著……」
——活下去。
他話音一頓,瞬間又把最後三個字嚥下去,隨後慌張說道:「不,不可能,他之前都說等時機到了,就把柳行和桃色送出宮,讓你回江南,也讓我去闖蕩江湖。」
「那你和你說過他的打算嗎?」
英景手中的茶杯晃了晃,冰冷的水滴落在手背上。
「掌印本就不是愛和人說掏心窩子的話。」陸行強撐著解釋著,「他這般聰明,怎麼不能功成身退。」
英景冷沁沁地看著他,上揚的眉眼不動聲色看人時,總是帶著冷艷銳利之感。
「掌印為何與你說這些。」
「掌印是無聊的性子嗎?」
「掌印是把這事交給你了。」
陸行臉色發白,死盯著面前之人。
「他從未打算全身而退。」英景起身,居高臨下盯著陸行,一字一字,堅定又認真地重複著,「能救他的,只有娘娘。」
「我不知道掌印和娘娘以前是不是認識。」英景淡淡說道,「當年掌印被困在台州,生死未卜,可聽聞娘娘入宮,還是不眠不休趕回京城,他說是為了整頓司禮監,你信嗎?」
陸行一頓,搖了搖頭。
「他何時把司禮監和內閣放在眼裡。」英景冷笑一聲,「都是藉口罷了,他回京就是為了……」
「娘娘。」
陸行眨了眨眼,臉上的笑意僵在臉上,驚懼呆怔。
「他讓我去瑤光殿,你就沒看明白嗎?」
「我以為,我以為是因為和娘娘聯盟了,讓你監視娘娘,畢竟她是明笙的女兒,入宮就是為了牽制掌印。」陸行繼續強撐著解釋著。
「柳行和桃色呢,有了她們還不夠嗎?」
陸行瞬間語塞。
「掌印在保護娘娘。」英景脖頸低垂,沉聲說道,「他對娘娘是特別的,我希望這個特別更深一點。」
他抬眸,眸光似含著水,可再一看,不過是眼波流轉盪開的光澤。
「深到他在跳下深淵時,能猶豫片刻,回頭看看娘娘。」
陸行聲音沙啞:「那又如何?娘娘拉不住他,誰也拉不住他。」
「娘娘可以。」英景信誓旦旦說道,「我相信她一定可以。」
他輕笑一聲,眸光便亮了起來:「在黑暗中的人,沒有人會拒絕月亮的。」
陸行呆呆地看著他。
「那你要跟她說那些事情嗎。」他猶豫說道,「掌印是不願意的。」
英景停在原處,緩緩閉上眼,艱澀開口:「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可我知道這事瞞著娘娘,便是推著掌印往死路一步步走過去。」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