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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司禮監的人,是謝病春的眼線,是今日對話最大的變數。
明沉舟用她也防她。
一旁的桃色心直口快,嘟嘴不悅指責道:「娘娘尋人,你看我們做什麼。」
小黃門連連彎腰哈背:「實在是冤枉奴婢了,奴婢也不知道掌印大人何時回來。」
明沉舟蹙眉,抬眸去看面前的高樓。
整個始休樓赫然佇立在自己面前,龐大華麗而繁瑣精緻,越發顯得底下站著的人渺小而不自知。
「娘娘。」桃色小心喊了一句,「回去嗎?」
明沉舟回神。
「先回去吧。」
她攏了攏身上的淺色披風,抿了抿唇。
小黃門和柳行各自鬆了一口氣,只有桃色依舊天真,乖乖嗯了一聲。
明沉舟站在這裡被北風吹了好一會兒,把各有心思的四人神色盡收眼底,跳動的心慢慢冷靜下來。
她突然意識到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趕在謝病春還未知此事前見面雖能詐出隻言片語,但終究太多冒險。
若真的是哪個最壞的結果,自己這般急匆匆反而是落了下風。
謝病春是一條蟒蛇,是一把刀,若沒有十足準備便是冒險,今日確實是衝動了。
明沉舟半低著頭,輕輕吐出一口氣心不在焉地轉身離開,正準備邁步突然聽到背後小黃門惶恐不安的聲音。
「掌印大人。」
明沉舟心中一個咯噔,倏地抬頭,只看到她找的人披著玄色大氅,神色冷淡地站在不遠處的梅林出口。
謝病春的眸光遠遠落在明沉舟身上,疏遠淡漠,毫無人氣,冰白色的臉頰映襯著那雙黑於常人的雙眸越發清透漆黑。
他不知站了多久,連著肩頭都落上梅花殘瓣,乍一看絲毫披風上繡著的精緻圖案。
明沉舟怔怔地看了他一會兒,這才慢慢吞吞地走了上去:「掌印何時來的。」
近看才發現謝病春身上落了不少細小的梅花,還未走進便覺得梅香浮動,格外好聞。
她心中微動,可隨後又聽到他冷淡的話,心中一鬆。
「不久。」
明沉舟眉眼彎彎,神色自若說道:「真是巧了,我也恰逢有事想要尋掌印。」
謝病春並不說話,神色依舊淡淡的。
他一向不是愛說話的熱攏性子,這一來一回的沉默也是常態。
「謝迨今日不知得了誰的指令,今日竟然來挑撥離間。」誰也沒想到明沉舟攏了攏披風,竟然直接說道。
柳行一驚,直接抬眸去瞧她的背影。
桃色眨巴著眼,不敢插話但又蠢蠢欲動。
謝病春這才抬眸,隨意掃了她一眼,嘴角似笑非笑:「娘娘信了?」
「自然不信。」明沉舟信誓旦旦地斷口直言,「萬事總有一個先來後到的說法,既然投靠於掌印自然不會蛇鼠兩端,失了信用。」
謝病春不語,黑漆漆的眸子看人時冷冷清清,不帶一絲感情。
明沉舟也不懼,只是笑臉盈盈地話鋒一轉,故作不解地問道:「掌印不好奇他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謝病春懶懶問道,臉上卻是不感興趣的神色。
不過他這一下的敷衍,倒是讓明沉舟挑了挑眉。
獨角戲有人進場,總該有些驚詫。
尤其是這人還是高高在上,翻手為雲覆手雨的謝病春。
明沉舟臉上笑容一頓,可很快便有著更為揶揄的口氣笑說道。
「謝迨竟然說掌印對我早有心思,此番竟然從台州會京城快馬加鞭只為了送我進宮。」
她說起謊來面不改色,眼波微動,水光瀲灩,連著嘴角那單側的梨渦都在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