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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擁金連忙伸手捂著他的最:「小聲點小聲點。」
黃行忠不耐煩地撇開頭,晃了晃手裡的人:「快說。」
「就當時明笙讓舞女刺殺掌印,太后,太后當時做了什麼來著。」湯擁金苦著臉,破罐子破摔地問道。
謝病春眉心微微蹙起。
「做什麼,不就是突然跑……」黃行忠的大嗓門突然僵住。
當時情況太過混亂,可不巧,黃行忠當時就坐在謝病春不遠處,只隔了一個封齋,當時他也愣在原處,還是被一陣案幾翻到的聲音驚醒,這才跑了過來。
他本不記得當時的場景了,可現在卻又突然想了起來,當時隨意一掃,驚醒他的,正是太后。
太后在眾人都未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掀翻案幾朝著謝病春跑過來,甚至推開當時萬歲拉著她的手。
黃行忠眼皮子一跳,滿肚子的牢騷瞬間消失。
——太后不顧一切地跑向掌印。
——若只是利用關係,至於做到這一步嗎?
——可若不是隻是利用關係呢?
黃行忠抓著湯擁金的手一頓,緩緩鬆開。
「就,現在都是流言。」湯擁金一蹦三跳繼續躲到黃行忠背後,含含糊糊地說道。
「不過都是在幾戶官宦人家裡流,畢竟當時萬歲可是下了死命令,所以就是那些大老爺們嚼舌根,說了些不好聽的話,你也知道,萬歲多在意太后啊,鄭閣老那個人精,我猜是要拿著此事去獻殷勤。」
三人站在花園假山的樹蔭下,春光暖暖,東風漸起,可空氣中卻是難言的寂靜。
黃行忠突然伸手捂住心口,喃喃自語:「萬歲當時,當時為何下封口令。」
「當然是家醜外揚啊。」湯擁金摸著大金元寶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口說道。
黃行忠一顆心跳的厲害,幾乎要從喉嚨口嘔出來,用更輕的氣音,迷茫反問道:「家醜?」
湯擁金愣愣地看著他,突然也跟著打了一個戰慄,眼角往著邊上一瞟,嚇得立馬躲在黃行忠寬厚的虎背後裝死。
「就是如此,如今對此事都是議論紛紛,怕是遲早要傳得朝野皆知。」鄭樊不急不慌地聲音在安靜的殿內響起。
「太后一向心善溫和,萬歲最是清楚不過,當日想來也是急了。」
黃銅獸首的香爐冒出裊裊香氣,在空蕩高聳的殿內緩緩飄開。
是桃花香。
誰都知道,萬歲殿內的香都是跟著四季走的。
可內閣和司禮監的人更知道,這香是跟著太后走的。
謝延臉色陰沉,漆黑的眼底醞釀著不息的怒氣,手指微微攥緊。
「有關太后清白聲譽,那些人如此編排,老臣也是氣憤不已,但畢竟涉及的官員都是五品以上京官,也算國之棟樑,又是酒後之言,老臣這才無法定奪,還請萬歲賜教。」
鄭樊謙卑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謝延盯著他衰老的模樣,好一會兒才垂眸低聲說道:「諛言順容積微之讒,以基所毀,飛流短長,天下聞矣,為官不為民不辦事,整日就知道嚼舌根,十年聖賢也是枉讀。」
鄭樊沉靜地坐著,只是握著柺杖的手微微收緊。
「若是去年考核為優的,便送到各省縣衙,若是其餘便都……」謝延睜眼,聲音冷淡,帶著猙獰煞氣,「以儆效尤。」
鄭樊手指微的一動,隨後起身,恭敬應下:「是。」
「閣老。」
鄭樊站在大門前,正準備離開時,突然聽到背後傳來謝延冰冷的聲音。
「娘娘雖生在明府,但養在錢家,性格溫柔卻也跳脫,自然和滿牆宮規格格不入,當日不過是一時心急……」
謝延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