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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是小黃門又哭又笑的聲音,眼睛卻是疲憊地睜不開。
她隱隱覺得似乎有不少人在看著她,卻又累得無力思考。
謝病春看著逐漸靠近的人臉色雪白,雙眼緊閉,再也往日的活力,不由眉心緊緊皺起。
「快,把披風給娘娘披上。」英景見明沉舟這般模樣,一顆心又是提了起來。
小黃門帶著人準備爬上岸,兩側的人連忙伸手幫忙扶人。
那遍謝延也被人送上岸,他臉色已經發青,看上去比明沉舟還要危險。
綏陽抖開披風直接把人包上,等在一旁的御醫眼皮子狂跳,立刻讓人把萬歲平坦放在地上進行吐水。
桃色慌亂地給人披上大氅,感受著脖頸間微弱的呼吸,連忙把人抱在懷中,小聲問道:「娘娘沒事吧。」
明沉舟動了動眼珠子,卻又累得睜不開眼,可她在擁擠的人群中聞到那股熟悉的味道,那味道是如此凌冽又如此特別,哪怕在滿是水腥味的空氣中依舊清晰可聞。
「掌印。」
她覺得自己是發出聲響,可落在吵雜的人群中不過只是動了動嘴皮。
「娘娘,娘娘說什麼。」桃色低下頭,小聲問道。
這一次,明沉舟卻是不再說話。
謝病春,謝病春。
她在脫不開身的黑暗中難受又著急地喊著。
謝病春推開在耳邊喋喋不休的戴力和封齋,大步走到她面前,最後又隔著半臂的距離,再封齋銳利的注視下看看停下腳步。
他只是垂眸看著明沉舟發白的唇色,脖頸低垂,就像微微彎腰的竹身。
「娘娘說什麼。」他低聲問著。
原本還顯得嘈雜的四周頓時安靜下來。
明沉舟睫毛微微一顫,眉心不安地蹙起。
謝病春身形微動,擋住了諸多視線。
「下面……」
「什麼下面,娘娘是不是被嗆糊塗了。」戴力大聲嚷嚷著,「快扶娘娘去休息。」
謝病春眼尾一掃,陸行手中劍鞘直接敲到他背上,不悅說道:「閉嘴。」
戴力疼得齜牙咧嘴,再要說話,就直接被陸行選了個帕子眼疾手快地塞住了嘴。
明沉舟靠在桃色懷中,只是不停地重複著這個詞。
謝病春聽了片刻,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水底有人,去搜,所有下過水的人,全都送起西廠。」他一字一字,格外清晰地說著,「給、我、查。」
陸行握劍的手一緊。
那邊萬歲吐出一口水,太醫便連忙讓綏陽把人帶回去。
綏陽著急,直接把人抱了起來,朝著乾清殿跑去,後面跟著一連串的人,原本慌亂嘈雜的湖岸邊頓時安靜下來。
戴力正準備悄無聲息地回去,便聽到謝病春淡淡的聲音。
「請戴太監去司禮監靜坐片刻。」
陸行立刻攔住人,眉眼一挑,對著戴力和封齋皮笑肉不笑地說著:「兩位請吧。」
「你,你剛軟禁我們,你這是逼宮啊,掌印,掌印這是造反啊。」
「你涉嫌殺害陳偉,如今已經證據確鑿,戴太監不要做無謂的抗拒,隨我們走一趟吧。」
陸行冷笑一聲,隨後目光落在封齋身上。
「至於封稟筆,上值當日私自入內宮,還請封稟筆想好如何給司禮監已經萬歲解釋。」
「帶下去。」
陸行大手一揮,直接把兩人強勢架走。
一直背對著他們的謝病春只是看著眉眼緊閉,焦躁不安的明沉舟,手指微動,解下肩上披風,自上而下蓋住明沉舟的臉頰。
明沉舟一直不安的神色因為突如其來的黑暗這才緩緩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