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堅守或者突圍(第1/2 頁)
高郵城,城牆。
不遠的城外傳來陣陣地喊殺聲,戰鼓催動,殺聲震天。現在雖是隆冬臘月,但此時高郵城牆上儼然如岩漿崩裂的地獄。
國字臉,短髯,一身鎧甲的張士誠站在城牆上,臉色陰沉的看著城外連綿的元軍軍營。這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打退元軍的進攻了,此時的高郵宛如一個小破船,面對著城外元軍的滔天巨浪,風雨飄搖,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
這時,二弟張士義滿身血汙地走上城牆,張士義作為高郵城的代理府尹,如今也是披掛上陣,可見戰鬥之膠灼。
張士義說道:“大哥,剛剛敵軍主攻南門,士德的預備隊上去才生生頂住了敵軍的進攻,但我軍也傷亡慘重,城內糧草維持不足十日,咱們該如何是好啊?”
頓了頓,張士義又問道:“大哥,前幾日我軍派出的議和使者不知情況如何?那脫脫可會接受納降?”
張士誠滿臉苦澀,去年被李齊招降之後,降而復叛,再想得元軍信任談何容易?如今元軍陳兵百萬,誓要以獅子搏兔之勢拿下高郵,脫脫肯定要畢全功方會班師,怎會接受張士誠的納降?
張士誠一臉蕭瑟地說道:“唉,使者已回,脫脫說我等言不可信,此次定要拿下高郵,城破之時,屠城三日,讓我等洗頸以待!”
張士義張了張嘴,最終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方久才問道:“那咱們暫時徵集百姓的口糧,看能否多堅守一段時間?”
張士誠搖了搖頭,說道:“如今圍城三月,百姓還能剩多少口糧,如果把百姓那點僅剩的口糧奪走,百姓們吃什麼,到時候守住了這座城池,人心盡失,你我兄弟安能在此立足?”
張士義點了點頭道:“如此坐困愁城實為不智,那突圍如何?”
張士誠心中苦悶,這一個月裡面,圍繞著堅守和突圍兩方展開了激烈的爭論,以張士德、呂珍為首的希望早日突圍,而以李行素、蔣輝為首的文官則是更多的政治等方面的考量,希望能夠繼續堅守高郵。
對於張士誠而言,這裡是他的根基,如何能說棄就棄。就好像已經有了一百八的大平層,突然讓他再次當流浪漢,這種心理落差任誰都很難接受。
張士誠還有另外一個牽掛,問道:“突圍成功與否暫且不提,百姓怎麼辦?”
張士義嘆道:“士義知道兄長向來愛民如子,如果我軍突圍,元軍還能對全城百姓留一些餘地。殊死抵抗之後,等到城破,百姓們定會重蹈徐州覆轍!”
張士義說的是脫脫攻打徐州義軍“芝麻李”的時候,破城後悍然屠城,徐州人口十不存一。
張士誠滿臉陰沉地踱著步,他何嘗不知道目前實是必死之局,但是城外元軍勢重,想突圍又談何容易?
不過張士義說的也有道理,突圍對於張士誠他們是死裡求活,同時也是為高郵百姓留下一線生機。
今天張士德的預備隊派上了前線,成了壓在張士誠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
預備隊是一個部隊的底牌和最後手段,等到預備隊也被派上場的時候,就意味著這一方打完了所有的子彈和籌碼,等到下一個城門告急的時候,就再沒有預備隊能夠補上城防漏洞了。
張士誠想到此處,心中已有決斷,抬頭問道:“旭兒和那個逆子現在如何?”
即便在這個時候,張士誠的偏愛的也有恃無恐。
這個當爹的有多雙標。張士義心裡一陣腹誹,嘴上回道:“旭哥兒在府中輔佐大嫂主持王府事務,以防府中生亂。皓哥兒聽大嫂遣人來報,自墜馬以後,一直昏迷不醒,前日幸得薛神醫診治,如今已然甦醒,身體也逐漸好轉,只是這兩日精神略有些古怪。”
張士誠想到他那不省心的次子,這次雖然身負重傷,但總算做了他生平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