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第3/4 頁)
世間的感情好像確定心意以後就會有一個巨大的轉折,冷漠的人變熱情,矜持的人變大膽,所有一切都要衝破原有的束縛強烈地迸發出來。
可是白鷺洲發現,現實沒有那麼容易。
雖然有些話願意說出口了,但一個人常用的神情和姿態已然成了習慣。有些東西不會像小說和電視劇裡那樣,創作者的筆鋒一轉,就脫胎換骨、柳暗花明。
現實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現實就是,她的所有慾望還是被本能地剋制住,所有即將溢位的妄念,仍舊被性格一塊一塊收斂起來。
所以,她坐在那裡,說著那些話,總還是讓人覺得,是一朵冰雕的花映出了冰後深紅的燈光。那些剖白的絢麗,是光線折射的錯覺,是一場混亂而曖昧的夢。
迷人而危險,矛盾又虛假。
可不論如何,池柚都很滿意了。
她終於問累了,最後一個問題,問了另一句話:
“可不可以、再摸一下我?”
“摸?”
白鷺洲沒反應過來。
池柚指了指自己的手腕,語序又被酒意擾亂了:
“就是、就是剛剛那樣,你的手,放在這裡,摸一下……”
白鷺洲糾正:“那是握。”
池柚恬不知恥地伸出胳膊,“那就握。”
白鷺洲向床的另一邊測了側頭:“你先躺下來吧。”
池柚:“為、為什麼?”
“因為你喝得太醉了,你一會兒要是睡
倒在地上,我抱不動你。”
白鷺洲疲憊地舉起拳頭,咳了兩聲。
“我生了一個多月的病,現在……真的沒什麼力氣了。”
池柚溫順地點點頭,繞過床尾去。
白鷺洲提醒:“關燈。”
池柚便聽話地去關了燈。
白鷺洲開啟了床頭燈,輕咳著目送池柚摸索回床邊,看她輕手輕腳地爬上床,掀開另一床被子,鑽進去,潮紅的臉埋進鬆軟的枕頭。
果然那腦袋一挨枕頭,眼睛就睜不住了,一扇一扇地打瞌睡。
困成那樣,池柚還是沒忘了正事,細細的一條胳膊跟打地道戰似的,從自己的被子裡窸窸窣窣地伸進白鷺洲的被子,停在白鷺洲的手邊。
白鷺洲垂眸,依照諾言,微微抬起手,輕柔地覆上了池柚的手腕。
還是和剛剛一樣,大拇指按在她手腕內側的脈搏上,安撫般地緩緩摩挲。
指尖再次得以遊走在池柚手臂上時,白鷺洲便明白了,期待第二次觸碰的不只是池柚,更是她自己。
年輕女孩子溫膩的面板,不用去除被子的遮擋,也能想象那牛奶包裹般的白皙。而那條脈搏裡的生命力,足以牽動白鷺洲的心跳與之一同復甦。
好溫暖,好柔軟。
明明才牽上,卻已讓人捨不得放開。
白鷺洲靜靜地注視著檯燈昏黃光線裡,只在枕頭上方露出了半個小臉的池柚。
某些懇求的態度,她已經展露過一次,但她此刻,莫名地,想再次展露了。
她慢慢收緊五指,稍作用力地裹住掌心裡纖細的腕骨。
“那天,你是騙我的,是嗎?”
那天在餐廳,說已經不喜歡她了,是騙她的對嗎。
一定是騙她的。
如果真的不喜歡了,怎麼會在醉酒後拉著自己,說要照顧自己,要自己一遍遍重複那個問題,末了,還貪戀自己指尖的這點溫度。
池柚沒說話,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白鷺洲的唇邊隱隱勾出苦笑,低下頭,用幾乎只有她自己能聽到的氣音,以上一個問句為橋,又喃喃了一遍那句今晚復讀了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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