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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時忍住了,穆遙嘆一口氣,「聽你胡鬧也有好處,誤打誤撞把老和尚的家底好藥弄出來吃了——以前還不知他有這麼些好寶貝。」
齊聿兀自羞慚,一動不動。
「你在大和尚這睡了快兩日了。晨鐘暮鼓,把咱們齊相哄得安安靜靜的。」穆遙嘆氣,「大和尚說的不錯,齊聿,你是該尋個廟宇,好生安養。」
「你也去嗎?」
「我去做什麼?」穆遙道,「朝裡的事,西州的事,天底下的事——」又笑起來,「我要去也是去尼庵,哪家廟子裡能容我過夜麼?」
「咱們不是在這兩日了?」
「那是因為大和尚不敢攆我,你如今醒了,今日定要趕我走。」
「我也走。」齊聿道不假思索,「我不要什麼安養,你在哪裡,我便在哪裡——不用商量,沒有商量。」
穆遙笑著抱一抱他,「走,去拈香。」
等二人收拾好去前殿,大和尚等在門口,迎二人入內,便敲一下鍾。二人在鐘聲的餘韻裡並排跪下,穆遙拈了香,雙手合什,默默地許一回願,復又磕頭。
齊聿也拈了香,合什許願。穆遙在他旁邊,只見他閉著眼睛,雙唇蠕動,卻連一點聲音也沒有,想是怕她聽見。穆遙勝負心起,難掩好奇,側首盯著他,以唇形分辨——
佛祖在上,弟子齊聿,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有一願為己身所求。求佛祖念弟子一生波折,懇降福祉與我妻,保她平安康健,一世安寧。弟子不論壽數幾何,但有一日存於世,便有一日伴我妻。祈達神聽。
第97章 兵變 誰要後悔一輩子呀?
三閣朝假一直要到年十五, 齊聿從大伽藍寺出來便在北穆王府廝混,一個新年門也不曾出過。反倒是穆遙忙碌無比,每日裡早早入宮,至晚方回。
她第一日出門齊聿便鬧過一回, 晚間不知穆遙使了些什麼手段, 第二日齊相直接沒起床, 睡到天近黑時才醒, 醒來不足一個時辰便又見著晚間歸來的北穆王。如此慢慢習慣了穆遙白日裡不見人的日子,把先時半步都離不得的習慣多少糾回來一些。
齊聿在王府, 每日除了吃飯睡覺,便是吃藥發呆,每日裡活動範圍不超過一間屋子, 直把繁花似錦一間王府過得如同荒村野寨一般。只有在穆遙回家時活泛起來,彷彿他這一日從見到她時才能真正開始。
十三這一日,齊聿直到亥時也不見穆遙回來,他越等越是心焦,只覺五內俱焚,難受到了極處,忽一時忍無可忍, 「哇」地一聲把剛吃下去的湯藥吐一地。
穆秋芳正送飯來,見狀唬得三魂走了兩魂半,放下餐盤過來相扶, 「玉哥這是怎麼了?」
齊聿正吐得臉紅頭漲, 好半日喘一口氣, 「回來了嗎?」
穆秋芳在北境時已經知齊聿心病,她對齊聿一向是極其疼愛的,便被穆遙託負了照顧齊聿的重任, 「阿遙走前交待,今日可能會晚一些,不是讓你先吃飯?」
「不對。」齊聿站起來,「一定有事。」便往外走,「我要入宮。」
穆秋芳急忙攔住,「阿遙再三囑咐,她不在家時,你不能離開王府。」
齊聿聽若不聞,筆直往外走,「我要入宮。」
穆秋芳無論如何拉他不住,只能緊緊跟在後頭,「玉哥不要衝動,若有事,阿遙定會讓人傳話,如今外頭——」
一語未畢,砰一聲山響,直震得房梁都抖一下。齊聿猛然站住,極目遠眺,府門方向有煙塵漸起。穆秋芳驚慌道,「這是怎麼了?」
齊聿反倒鎮定下來,「嬤嬤快些去下頭酒窖躲藏,我出去看看。」
穆秋芳原本是怕得不行,一聽這話死死拉住齊聿,「玉哥不可,外頭若有事,你絕不能出去,你同我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