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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黠的神色。他身上穿的衣裳黑黑乎乎,頭頂是一片半禿的腦瓢,脖頸後面拖了一條幹巴焦黃的小辮。坐在板凳裡頭,他手握煙鍋,眨巴著小眼,正在“叭噠,叭噠”地悶悶抽菸。
老婆子佟氏,臉龐挺大,下巴挺長,眼珠凸圓,也是年近五十。她的身形骨架比較高大,身上的衣衫皺皺巴巴,腦袋後面挽了個稀鬆的抓鬏。盤腿坐在炕頭上,酷似一副男人之相。
蘭姑娘身材高挑,眼睛很大很圓,臉型挺長,薄削的嘴唇,面龐長的很像母親。她上身穿著一件茄紫色的粗布偏襟小褂,黑色的褲子有些半長不短。坐在炕沿邊上,因為情有所繫,眸子裡飽含一種急切盼望的神色,心裡就像懷揣個兔子,一時七上八下,有些魂不守舍、坐不穩神。
兒子蘭得財,年近三十,身體粗壯彪悍,紫紅臉色,眼睛挺大挺圓,豎立的眉毛又黑又粗,面龐長了一副兇相。他穿著一身黑灰色的粗舊衣褲,坐在一條長板凳上,腆著癩癩嘟嘟的滿臉胡茬,嘴裡撥出一股股的酒氣。
得財的妻子王氏,個頭不高,瓦刀臉型,嘴唇有點地包天兒。她身穿一身紫色衣褲,樣子有些驕橫潑辣,與丈夫同坐一條長凳。她跟前拉著一個六七歲的男孩,嫌其孩子吵鬧多動,嘴上不停地教訓;“大成,老實安靜一點,等待聽著你姑的喜訊呢。”
孩子名字叫;蘭大成。他生性頑皮,長的大臉大嘴,沒有一點兒規矩老實的時候。聽得教訓,他非但不聽勸導,反而揮動起手腳,學著舞槍弄棒的樣子,“咯咯”地歡躍大笑起來。
蘭小鬼計謀詭異,存在一種僥倖心裡。此時,聽見孫子的歡快笑聲,使其心頭一亮。隨即,他禁不住用手捋挲一下自己半禿的腦瓢,臉上擠出了絲絲奸笑說;“常言道;小孩一笑,喜事前兆。也許姑娘的這門婚事,能夠讓你二舅給鼓搗成了?”
(3)
這個時候,麻臉子悄聲地穿過廚房,伸手拉開了屋門。
聽見門開,屋子裡的目光,立刻就向門口投射了過去。他們一個個盯著麻臉子不轉眼珠,幾乎一齊同聲探問;“喜事辦妥了嗎?”
麻臉子這號人,平時就以戲弄人做為樂趣。他小眼一夾,迅速地掃視一下屋內氣氛,則是故意繃緊面孔,吊起家人的胃口,噱聲調侃道;“今天啊,我可真是見了世面;玉石礦主鄭先瑞,真不愧是位大戶老闆。他家的那套宅院,富麗堂皇、簡直闊氣極了。就瞧鄭家大廳裡的那般設壇陣勢,到場投鬮的人那是海了去了,而且全都是些體面人物呢。”
蘭姑娘心急火燎,巴望著喜事成功。此時,盼得麻舅歸來,她圓瞪著眼珠,瞳仁直轉,盯注著麻舅的面孔和臉色,聽起來卻是話語平淡,沒有談及正事?她以為婚事落空,大感悲觀失望,心裡特別難受,則是苦澀地皺起眉頭,趕緊起身——躲進了裡間的小屋。
當時,家裡人也是感到希望破滅,大眼瞪著小眼,心裡有了落差。蘭得財雖然性情急躁,卻是賊心不死,撥愣著眼珠訊問道;“二舅,妹子的婚事沒辦妥呀?”
麻臉子仍然板住臉色,瞥斜了外甥一眼,又慢慢騰騰地賣起關子;“就瞧你那急性,心急還能做成熱豆腐呀?”
蘭得財凸瞪著眼珠,急的嗓子眼冒煙,迫不及待地再次追問;“二舅,你就別打岔啦?妹子的喜事到底成沒成呀?”
麻臉子遂即略彎腰身,使勁地揉一揉大腿,故意口嘆大氣,臉上輔以累狀的表情說;“你們沒看見我這兩條腿跑的,可是把我給累毀了,我連大氣還沒喘勻呼呢?”
此時,蘭小鬼眼亮轉瞬一閃,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意。他放下菸袋,瞳仁瞪得溜圓,似乎感覺有了點門道,立刻起身讓坐說;“二兄弟,不急不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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