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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懸並排平躺在亭臺上。伯九攤開手臂，手指尖點到了水面，打碎了一池的秋水，月影也微微的晃動起來。

伯九嘆：&ldo;做大官就是舒服。&rdo;

羅懸笑了，道：&ldo;在下方才正陶醉於此情此景，閣下這一句，真是壞了意境。&rdo;

伯九也笑：&ldo;現在才知曉我是粗人。&rdo;

羅懸道：&ldo;但只要同伯九一道，意境便是無窮的。&rdo;

這話說得曖昧，不，簡直是露骨。

伯九和羅懸對視。良久。

嘆：&ldo;在下的眼睛……真就這麼好看？&rdo;

伯九嚥了口口水。

這情形不大對勁。

&ldo;羅懸，沒有娘親是什麼感覺？&rdo;

&ldo;你大概知道的比我還清楚。&rdo;

伯九扯起嘴角：&ldo;不然。&rdo;還有父親和一眾親人疼愛，與什麼都不曾擁有過是不一樣的。

&ldo;中秋之夜，你非要聽？&rdo;

&ldo;……說不定你娘親正在那頭想著你呢。&rdo;

羅懸思索，道：&ldo;缺了什麼。就這樣罷了。&rdo;

伯九仔細揣摩了一番這話，終究不太懂。

羅懸繼續道：&ldo;父親請人教我念書習字，我從小也聰慧。考取了童生，到秀才，後來成了舉人，再進京，我這一路，向來是順風順水的。&rdo;

伯九點頭贊同：&ldo;如此順當，有何不可。&rdo;難道要像他這般多舛，下人變成世子？

太順當了。羅懸忍不住摸了摸伯九散開在木板上的頭髮，道：&ldo;伯九，你覺得我是個君子？&rdo;

&ldo;的確，&rdo;伯九再點頭，&ldo;雁尋兄其人，溫雅如玉，品行端正，怎麼不是個君子？&rdo;

&ldo;但你不曉得，我雖然萬事都聽父親的安排，心裡卻想著放浪形骸夜夜笙歌。&rdo;

伯九睜大了眼睛看他。

羅懸輕笑，撫弄伯九的頭髮，伯九被摸得難受，偏頭一躲。臉又開始燒了，就連心口都在跳。

不對勁，萬分不對勁。他不對勁，羅懸也不對勁。就沒有什麼是對勁的。

羅懸肅正了臉色，將臉靠近伯九：&ldo;我常常覺得人生無趣，愛恨痴纏富貴通達，都不過如此，直到……&rdo;

&ldo;直到一個小廚子出現。&rdo;

伯九就算腦子都被燒壞了，也曉得說的是誰。

這簡直太不對勁了。每一個字，每一個眼神，都好像藏著什麼，要衝破了出來告訴他。

伯九想知道，又不想知道。

羅懸話鋒一轉：&ldo;伯九，你在姻緣樹上寫了誰的名字？&rdo;

&ldo;唔……這個，是我小妹和她的夫婿。&rdo;

&ldo;那在佛前呢，沒許什麼願望？&rdo;

伯九想著前面的總歸不能說，便道：&ldo;許你平平安安大富大貴。&rdo;

羅懸有一瞬的怔愣。

&ldo;你呢？我都說了。&rdo;

&ldo;佛曰：不可說。&rdo;

……

☆、第二十五章

伯九這一整日，都恍恍惚惚惚惚恍恍。

本來他坐在櫃檯邊，走了神。四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