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4/5 頁)
我傷害了我心愛的妻子,殺了我們青梅竹馬的好朋友,背叛了朝廷,像我這樣的人,死一千次,一萬次也不夠。
今天就算你們救了我,我也會再去自刎謝罪的。
我真的做錯了!我真的錯得離譜!我的死也許是一件好事,我只希望你別恨我!
阿秀,這封信是給你的,我走了之後你再看。」
石世宇從袖子裡拿出信箋,段映秀把沾了鮮血的信簡接過緊握在手。
石世宇向她報而微笑,然後緊握著焦亭義的手流淚託付懇求道:「焦太子,你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
『當我沒有能力去照顧她、讓她幸福的時候,代我留在她的身邊陪伴著她、照顧她。』
亭義太子,我把阿秀和孩子交給你,我走了之後,他們就拜託你了多加照顧了!」
石世宇把段映秀的手放在焦亭義的手上,輕輕一拍,續道:「我的一生沒有親人,現在連一個可信的朋友也沒有,沒想到的死的時候在身邊的就只有你──我的敵人;也只有你可以信賴託付。」
石世宇終於倦了,便閉上疲倦的眼睛,帶著微笑撤手歸塵。
一個一直懷著恨意、野心的才子,此刻握著生前的最愛、最恨的手,帶著微笑的離世。
石世宇爭了一輩子,卻什麼也沒帶走,留下的只有無盡的遺憾。
天上下著白茫茫的雪,只是此刻的地上被染上的不是如雪般的清白,而是鮮豔而諷刺的血紅。
它在諷刺,諷刺愛情讓一個人從文武雙全的才子變成一個天地不容的壞蛋,是如此的不堪;它也在譏諷,譏諷有身份、有才華、有相貌的才子佳人實際上在愛情的擺佈玩弄底下,是變得如螻蟻一般的卑微可笑。
焦亭義雙眼也紅了,他的枕邊人死了,現在連他的「敵人」也去了,天下間還有多少個人會像他們這般用心把他記住在心裡、記住在腦海裡,就只剩下寂寞了。
焦亭義脫下身上的褐貂衣蓋在抱著石世宇遺體痛哭的段映秀身上,輕輕的擁抱著她。
「映秀,節哀。我先扶你回去休息,石公子的後事讓我替他安排吧!」
焦亭義扶著虛弱的段映秀回段家莊,段老爺看見段映秀私奔後飽受風霜,也絲毫不提前事讓她回府。
到了第二天,焦亭義在段映秀的同意底下就把石世宇的遺體火化,讓段映秀帶著他的骨灰到京城,為他設靈。
在石世宇的靈堂之上,除了段映秀、焦亭義和雙生兒,沒有人來為他上過一注香。
焦亭義陪伴著為石世宇守夜的段映秀,等待著頭七、期待著石世宇回魂看她的段映秀。
可是等到的只是一陣又一陣的冷風飄雪。
※ ※ ※
回到京城的焦亭義方知母親將被處死,便匆匆忙忙的跑到天牢,看他母后最後的一面。
牢中洪氏卸去昔日的尊貴,一襲白色中衣,臉上沾上汙垢,髮絲也不再整潔。暈暗的光線讓焦亭義看不清楚她的神情,但仍感到她一身的落魄狼狽。
「母后。母后,你怎樣了?」身後啜泣的聲音讓洪氏不禁回過頭來。
「母后,臣兒不孝,臣兒來遲了。」
暈暗的光線下焦亭義雙手握緊漆黑髮亮的鐵欄杆,淚水肆無忌憚地滴落臉頰。
「皇兒,母后的孩兒。母后以為見不到你最後一面。」
枯槁的手撫了焦亭義的臉龐,昔日十指不沾楊春水的光滑再也不復,焦亭義飲泣的慢慢跪下,雙手覆上慈親的手。
「臣兒沒用,救不到母后。臣兒救了父皇很久,奈何父皇鐵石心腸,不顧夫妻情份。」
「誰說母后的義兒沒用,母后的義兒最聰明,最仁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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