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1/4 頁)
微信加回來,但邵明曜卻沒再發什麼。
林晃身後的窗簾拉開了,那枚醜兮兮的杏核被擺在窗臺上,日光填滿龜裂的紋路,挺滋潤。
有時他回頭,會看見邵明曜舉著杏核對光看。邵明曜學習時戴著眼鏡,光點沿著銀色的鏡框遊走,鏡片上映出杏核小小的輪廓。
週五放學,林晃收到法甜主理人大賽組的簡訊,通知他稽核透過,第一輪比賽將於兩週後在d市舉行。
當晚,他久違地失眠了。
主理人大賽的賽制是四輪淘汰賽加最後的總決賽。莊心眠生前連續參賽兩年——第一年止步決賽前,雖然沒拿大獎,但卻為眠蝶攬來了知名度,扭虧為盈。第二年她更滿懷期待,不料剛報上名,大火就將一切舔舐殆盡。
林晃後來在遺物中找到一本手稿,才發現媽媽已經構思好了前四輪的參賽作品。
不能讓它們就那樣蒙塵。
他數著日子過了五年,終於要帶它們去見見這個世界。
連著失眠兩天後,林晃還是走進了那家最便宜的鐵館。
健身學拳本來只是生活所迫,但五年時光在那一拳一腿、一蹲一拉中湊湊合合又穩紮穩打地流去,少年的筋骨長開了,面頰的灼痕淡了,某天起,他開始回應別人的話,後來還會主動與熟人閒聊兩句。
大夫說他的好轉可能與運動有關,但也可能他本來就沒病。
誰知道呢。
前臺姑娘打量了他一眼,“同學,咱們是鐵館,有氧器械比較少,你先去右手邊有氧區體驗下,行的話再辦卡,這次不收你錢。”
還有這種好事。
林晃直接左轉去了力量區。
健身房裡的人一般很少關注周圍,但林晃屬實有點扎眼,十幾歲的少年身形薄長,穿著雙舊帆布鞋,抓了把鎂粉在手心搓開,就那麼隨性地站在了硬拉架前。
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站到旁邊,打算隨時幫一把。
他看著林晃直接把槓片上到六十公斤,勸道:“小兄弟,熱身重量超過自重了,悠著點。”
林晃沒吭聲,挽起袖子到肩,收緊核心,屈髖握槓。
起杆的一瞬,纖細的手臂上血管爆起,隱匿在面板下的肌肉顯了形,身體後側鏈繃出一條筆直的動線。
青澀與爆發力的結合。
大叔驚豔地吹了聲口哨,“可以啊。”
館裡咣咣的砸鐵聲漸漸小了。
幾個身材魁梧的肌肉男過來圍觀,槓片循序遞增,直到破百,最終停在一百一十五公斤,林晃只拉起一次就脫槓了。
“可以可以。”大叔帶頭給他鼓掌,“還得是年輕人,看著瘦,能拉兩倍體重。”
“小孩,練了幾年啊?”
“沒多大肌肉,還能有這爆發力。”
“還好意思說,就你一身死肌肉,一上重量就完蛋。”
“滾。小兄弟,你是練cf的吧?”
林晃擦了汗,重新戴回口罩才說:“練拳多些。”
另一人笑道:“巧了,有機會咱倆練練。”
林晃看他一眼,“明晚吧。”
重訓會刺激人體分泌補償激素,情緒迅速獲得鬆弛。
林晃舒爽了,甚至想學會兒習。
他趕在晚自習前返校,快步走到廁所門口,剛要進去,就聽到裡面提了一句“口罩”。
“從來不摘,午飯都是打包帶回宿舍吃的。”
“他室友說他吃飯也揹著人。”
“我估計是齙牙吧,或者兔嘴?”
這話林晃聽得耳朵都要起繭了。
以前班上的學委說他是畸胎,找了一堆ai生成的“幻想恐怖生物”照片,還嚇哭了